“我們阿遙不是普通人,對吧?”
金父見他不說話,笑著換了一個話題。
這下輪到金遙愣住了。
“阿爹都知道了?”
“那天夜裡是你跑到我的房頂上了吧,”金父笑著點點頭,“我一直都知道你這孩子不是普通人,那天夜裡你走了之後我就感覺身體很舒服了,神清氣爽的,肯定是你用了什麼東西,對不對?”
金遙點了點頭。
“傻孩子,幹嘛要救我呢?”金父無奈的搖了搖頭,“你是修士,便與我們普通人不同。我們需要經歷生老病死百年一輪迴,而你不需要。你為什麼執著於我的性命?”
“因為我沒有救下阿孃,”金遙的聲音有些乾澀,“我要救你。”
“傻孩子。”
金父摸了摸他的腦袋。
“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發現你不一樣的嗎?”
金遙看著金父的眼睛。
“你很喜歡你院子裡的那個水池,”金父笑了,目光從金遙的臉上移動到遠處,“大概是你來家裡的第二年,那日很冷,我擔心你的病剛好再著涼,想著給你蓋一下被子,發現你在院子裡的水池中玩。”
“那是冬天,水池裡的水早就應該凍上了才是,可是你一個人在裡面歡騰,還能掬起水花。”
“我還看到了金色的眼睛,一閃而逝但是很清晰,”金父把目光轉回來,“阿遙,你到底是什麼呢?”
金遙的眼睛變成了金色,沉默的看著金父。
“我是神獸,”金遙的聲音有些乾澀,他擔心嚇到金父,畢竟這麼多年他一直以為自己藏的很好,“是一隻白龍。我喜歡水,所以那時候我睡不著就會在水池裡。”
金父摸了摸金遙的臉:“原來是神獸啊,怪不得這麼厲害。”
金遙收回了金瞳:“阿爹怎麼沒有想過丟下我?”
“你還是個孩子啊,”金父笑了,“金瞳又如何,你只是一個小孩子,我也只當你是我的兒子。”
金遙不知道說什麼。
“神獸也是有父母的,你那時候是小孩子,那肯定也是一個神獸幼崽,”金父咳了幾聲,接過金遙遞過來的水,“而且你人畜無害,若青也很喜歡你,我為什麼不留下你呢?”
“你就不怕我傷害你們嗎?”
“說不怕也不可能吧,”金父笑了,“畢竟我們只是普通的人類,而你與我們不一樣。後來我想明白了,你來了這麼久根本就沒想過要傷害我們,那你就是我的兒子,若青的弟弟,這樣的話有什麼可怕的呢?”
金遙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沒想到他的身份早就被金父知道了,也沒想到金父有這麼大的格局,可以包容他一個神獸,也可以讓他住在自己的家裡,沒想過把他丟出去。
“姐姐和阿孃,知道嗎?”
“我幫你守著這個秘密呢,”金父直起身子拍了拍金遙的腦袋,“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金遙又點了點頭。
他還能說什麼呢?
這樣好的父親,可終究無法保他永遠。
“說了這麼多,其實我只是想告訴你,”金父重新坐回去,他已經有些困了,“本來我就想早點去找你們的阿孃,本來我的病就沒有幾日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