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是週六,易岺久帶著時歲回易家老宅看望長輩們。
一進門,蘇軟軟便拉著時歲上下打量著,眉心微蹙:“怎麼懷個孕還瘦了?”
說著看向跟在身後的易岺久:“你怎麼照顧我兒媳婦的!”
易淮站在一旁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好像多年前他就是這麼被自家母親罵的,看向兒子的眼神裡便多了幾分惺惺相惜。
易岺久當然沒體會到自家老爹那猶如看同類的眼神,抬手摸了摸鼻子:“您兒媳婦自從懷孕後就一直吐,吃什麼吐什麼,我也是真沒辦法了。”
“什麼沒辦法!”蘇軟軟白他一眼,“你媳婦吐你就跟著吐,她不吃你也別吃!孩子是兩個人的,憑什麼罪都她一個人受了!”
時歲悄悄抬眼去看他,眼中狡黠意味明顯。
易岺久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吊兒郎當應了一聲:“是,我跟著一起受。”
蘇軟軟這才算是放過他。
婆媳倆坐在客廳沙發上聊著最近追的綜藝和一些娛樂圈的八卦,易淮給了兒子一個眼神,父子倆前後上了樓。
書房裡,易淮問:“你昨晚打電話回來了?”
易岺久靠在沙發靠背上:“沈銘許回來了,我們昨天剛見過面,他說想要來家裡拜訪。”
沈銘許這個名字易淮是知道的,從自己一雙兒女的口中。
他們夫妻倆其實一直信奉的都是給子女絕對的自由,也不打算插手他們的婚事。易家走到如今,也根本不需要下一輩犧牲婚姻來穩固地位,當初和時家的聯姻,也是基於兩個孩子自己的意願。
可沈銘許,夫妻倆在察覺到姜爾一高三那年狀態不好後,就派人去查過。
雖然沒有查到他的去向,但他的背景和經歷還是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緝毒警的孩子,身邊的危險可想而知。
他們雖然很心疼那個孩子,但是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陷入危險之中。
這些年,易岺久和時歲一路順遂走到了結婚,而姜爾一自畢業後就留在了京市,孑然一身,踽踽獨行。
這些他們做父母的都看在眼裡。
但對於感情一事,除了自己,旁人著實無能為力。
書房裡安靜下來,易淮沉默良久,最終妥協道:“讓他來吧。”
黃昏時分,一輛低調的邁巴赫停在易家老宅門口。
易岺久將沈銘許帶去了書房後,便領著時歲去了後院的花棚。
十時歲摸著肚子,有些擔憂地問道:“爸媽怎麼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按理說沈銘許如今也算無可挑剔了才對?”
易岺久大掌撐著她的腰扶她上臺階,難得認真:“想要娶我易家的女兒,他再無可挑剔這一關也是要過的。”
時歲撇撇嘴:“那我當初就該讓我爸媽多為難為難你,怎麼就讓你那麼容易就把他們的寶貝女兒給娶回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