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建橋殺死老道姑後,心裡再無懷疑:自己手中這柄彎刀並非尋常兵器,而是一口帶有魔力的快刀。
他嚇得將魔刀扔在草叢裡,同時恐懼地退後了幾步。
他呆了半晌,直到聽見那個被眼鏡王蛇的毒液噴瞎了眼睛計程車兵又發出哀嚎聲後才回過神來。
聽見那個士兵在草地裡不住地翻滾和嚎叫,他一時打不定主意要不要過去將他也殺掉。
雖然他只有十六歲,但也能想到,如果不殺此人,可能會貽禍將來。
但要他提刀去殺了對方,卻又有些不忍和害怕。
他剛才雖然一口氣殺了十餘人,但那只是被逼無奈,而且在拼殺時,他也顧不上思考。
現在這名士兵已經失去反抗之力,而且瞎了雙眼,自己要去殺他,性質和心情自然與剛才有異了。
“要是林大哥沒有昏迷過去就好了,他一定知道該怎麼辦.”
想到林言,他腦子登時清醒了一些,忙跑到林言身邊,一邊用力推搖他的雙臂和肩膀,一邊呼喚:“林大哥!林大哥!”
推了一會,林言才終於睜開眼睛。
見到錢建橋,他懵了一下,才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
“我怎麼了?那些人呢?”
“那些……那些人全都……死了!”
因為太過心神激盪,所以本來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說得磕磕絆絆的。
“死了?”
“嗯.”
“他們是怎麼死的?”
錢建橋正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林言已聽見了那名士兵的叫聲,他猛然坐起來,一邊驚奇地轉過頭去看那個士兵,一邊問錢建橋:“那個傢伙不是還在叫喊麼?”
“林大哥忘記了嗎?他是被你召來的眼鏡王蛇噴瞎眼睛的,其他的人全都被……被我殺死了!”
“被你殺死了?”
林言轉過臉來,驚奇不已地盯著錢建橋。
“是,你沒看見嗎,地上全是屍體!”
林言轉過頭去看了一會士兵們的屍體,呆了一會,才道:“你真的從來沒有學過武藝?”
“是,我沒有騙你.”
“那你……?”
“林大哥,其實是那把刀殺的人,那把刀是把魔刀!”
林言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果然見到草地中有一把血淋淋的彎刀。
“那把刀是那個姓左的老道婆的刀麼?”
“不知道,可能是吧.”
兩人都不知道:這把刀其實是老道姑從那個被眼鏡王蛇咬傷後中毒死去的、名叫陳山計程車兵腳邊順手拾起來的彎刀。
他們見這把彎刀如此厲害,都以為彎刀的主人是那個老道姑。
“那個姓左的老道姑呢?也給你殺了?”
“嗯.”
林言難於置信地從地上爬起來,走過去拾起那把可怕的彎刀。
他在月光下看了一會那把彎刀,一時參詳不透,說道:“你把我昏迷後的事情說來聽聽.”
錢建橋於是將剛才那場既驚心動魂又不可思議的怪事講了一遍,講完後問道:“林大哥,你說這把刀是不是有什麼魔力?”
林言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去看那個還在痛苦掙扎計程車兵。
“那個士兵還沒有死去.”
錢建橋小聲說道:“是呀,我們該怎麼辦?”
林言不答,默默地向那個還在痛苦聲音計程車兵走過去。
只見他繞過那些尚在吃蛇的黑毛蜘蛛,走到那個尚未死去計程車兵身邊後,一言不發地從地上拾起一把彎刀,將刀尖對準那名士兵的後心,輕輕一送,便結果了他的性命!錢建橋看見他朝那名士兵行去時,眼中殺機閃動,便已猜出他要幹什麼,心中不忍,轉過臉去,毛骨悚然地看著那些正在大快朵頤的黑毛蜘蛛。
林言殺了那名士兵後,將刀扔到地上,又回到錢建橋跟前,低聲說道:“別管這些黑毛蜘蛛了,我們趕緊喬裝改扮一下,然後連夜離開這個荒島.”
錢建橋全身一震,如中雷殛。
“你說什麼?我……我們今晚就可以離開這兒了嗎?”
“是呀,難道你還捨不得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嗎?”
錢建橋愕然不解道:“不是,只是……我們又沒有船,怎麼離開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