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娃看見後邊呆愣的肖梅美,她怒吼著:“還愣著幹嘛!把虎皮給我拿過來!”
肖梅美從虛空中回神,連忙跑過去撿起那張虎皮。
兩人手忙腳亂地將虎皮搭在應小白身上,捂緊她的傷口,奈何那傷就是止不住血。
慌忙無措間,一個高挑秀雅的男人出現在面前。
看見來人,伊娃驚喜地喊道:“嚴哥!”
嚴山長得高而勻稱,寬鬆的黑色對襟衫套在他身上,卻沒有武生凌厲的氣質,反而透露著一股儒雅的斯文書生氣。
小白仔細打量著嚴山劍眉下的那對眸子,像是雪地裡的勁松,有股堅韌不拔的勁頭。
“嚴哥~幫幫我,”伊娃撒著嬌:“幫我把她搬回去血池那邊唄~”
嚴山沒有說什麼,走過來蹲下,連著厚實的虎皮一起將她抱了起來,往厄逆山的方向走去。
虎皮將她卷在中央,有一種溫暖而踏實的觸感。皮毛上撲面而來的腥味,不像是承恩的味道,幸好她沒有衝動上當。
嚴山的步態很穩,她不怎麼感覺到顛簸,漸漸地,她的眼皮開始打架。
小白倦怠地合著眼,朦朦朧朧間聽見了一番對話。
“嚴哥,你和王的關係最好,待會你幫我說說話......”
“求求你啦~”
“儘量。”
......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到停頓,隨後聽見了嚴山和伊娃的聲音。
“王。”
嚴山將她放了下來,撥開血跡斑駁的皮毛,露出奄奄一息的應小白。
她躺在柔軟的虎皮上,抬眼看見陰鬱得嚇人的孫長易,她卻不害怕,反而伸手慢慢地挪過去,牽住他在床單上的手。
這次她乖乖地吞下魔頭的肉,畢竟魔頭忍耐得青筋都暴起,彷彿下一秒積壓的怒火就像火山那樣爆發。
數十分鐘過去了,她腹部傷口流出的血越來越多,身下的虎皮已經蔓溼了一片。
就連魔頭的肉都沒用了嗎?
這下是真的要嗝屁了。
小白沒有感覺太大的悲傷,畢竟當這個泉眼,她活著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就這樣死去還能重新投胎嗎?希望下輩子是個吃穿不愁,有人疼愛的快樂小孩......
胡思亂想著,一邊的嚴山伸手點了她的血,放在舌尖上品嚐著。
半晌,他開口:“是毒。”
孫長易沒說話,將她抱了起來,往山內走去。
歷經不知多少個拐彎轉折,終於走到了一個燈火通明的山洞。
山洞四壁都有兩盞金絲蓮託燭,微微的明黃色照亮洞中央的透明棺材。
透亮的水晶棺內躺著魔頭原本的身體,邪魅狂狷的面孔此時卻有幾分安靜的祥和。
孫長易雙指飛速劃破這具身體的心口,撥開紫黑色的肉,看見一個黑色的心臟。
那心臟很奇怪,不像在搏動,反而有點像是在波動?
他將手伸進去,那心臟的波動兀然更明顯,隨後一條黑色的線飛竄而上,纏住他修長的手指。
看著他指端那條緩慢蠕動的黑線,她忽然記起了,這不就是肖梅美死的時候,身體裡爆發出來的那些蟲子嘛!
這難道就是魔頭說的,本體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