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鄞親王沒有動靜,好似順從了的意思,但小白不敢冒險,依舊死捂著他的唇瓣。
忽然手心劃過溼熱柔軟的觸感,惹得人一個激靈。
只那一秒分神的瞬間,捂嘴的手腕迅速被扣下,她拽緊他髮絲的手被重重地一撞,發出沉悶的骨頭斷裂聲。
她疼得喉嚨處逸出一聲悶哼,根本來不及退後,脖頸便猛地傳來不容置疑的壓迫。
鄞親王擒著小白纖細的脖頸,將她整個人慢慢提起,直至她的腳尖脫離地面,深不見底的眸中是上位者的審視和壓迫。
“白諳,”他嘴裡吐出一個名字,眸光凜冽如刀:“又見面了。”
白諳……
又是這個名字。
“……”小白眯起眼睛,抬手死握著他的手腕,指甲幾乎嵌入他的血肉中:“我是白子霏,不是白諳。”
那鄞親王卻是笑了:“任憑你怎麼說,你都是白諳。”
“……”
“這張臉,我可是殺了千百遍,”他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頰,似笑似嘲:“這麼多年,你還不明白嗎?”
小白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他那張俊美的臉上慢慢浮現陰惻惻的笑:“既殺不了我,不如就從了我,助我成帝。”
聞言,她眉心微斂:“你有病?我可是死都要殺你的人,你勸我歸降?”
就算她不從,他大可把她變成那行屍走肉,逼迫她替他辦事,為何還要……
等等?
“你想稱帝?”小白握著他手臂的手更緊,所接觸的面板皆燃起淡藍色的雷焰。
他手臂的血肉漸漸消融,卻又在下一秒生出新的血肉來,如此反覆幾回,他有些不耐煩將人一丟,走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來。
小白仰起頭看向他,眸底藏不住猜算的微光。
稱帝?
他為何不直接佔了皇帝的身體,成為那萬人之上的九五至尊,除非……
除非他做不到。
“又在盤算什麼?”鄞親王直勾勾地盯著她:“還想……”
話未說完,院內忽然一陣騷動傳來,伴隨著刀劍兵器相撞的鏗鏘聲,以及一陣拳腳相向的血肉碰撞。
很快這動靜便消失了,隨後門外出現了一個身影。
“王爺,有刺客。”
“……”
數里之外,漆黑的夜幕籠罩之下,瘦削的身影在林夜間飛速奔走,驚得林中棲息的飛鳥散盡。
那人奔走許久,終於停留在郊外的一間舊木屋門外。木屋陳舊不堪,他推開那腐朽的舊木門,只見屋內中央的破桌子中央,燃著一支灰白色的蠟燭。
“你來得比計劃中要早,”黑暗的角落中傳來聲音:“殿下那邊如何了?”
“……”
燭火勾勒出女人窈窕的身姿,她望向站在門口的孫長易:“你肯答應此事,倒是難得。還以為你和殿下,這輩子都形影不離呢……”
“……”
孫長易沒說話,走到桌前將腰間的東西取了出來,隨意丟在桌上,轉頭便消失在無邊的夜幕中。
面對他的冷落,沅霜並不生氣,她垂下眼眸打量著那幾面旗,纖細的指尖輕輕拂過柔軟的布面:“這就是傳說中的鬼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