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建橋正看得喉嚨發乾,全身發熱,忽然,一縷異樣的藍色煙霧從鏡子裡飄散出來!他微微一驚,“怎麼突然飄出了煙霧?莫非這個女人發覺鏡子外有人,所以要施法害我不成?”
害怕煙霧有毒,本想退到十餘步遠處的灌木後躲避,忽然,他感到全身力氣盡失,莫名其妙地倒下地去。
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才又睜開了雙眼。
有風吹過,樹葉亂草嘩啦啦亂響,宛若山精樹靈發出的笑聲一樣。
微風吹過去後,四野又寂無聲息,除了偶爾聽見一兩聲蟲鳴外,沒有別的聲音。
周圍的一切看上去影影綽綽的,分不清現在是黎明還是夜晚。
錢建橋呆了一會,才想起昏迷前的一些事情。
“我怎麼在這兒睡了一覺?林言……還有那個叫苗澤蓮的女人現在怎麼樣了?他們還在鏡子裡面嗎?”
雖然感到全身有些發軟,但他還是勉力從地上坐起來。
像個酒醉鬼一樣,呆呆地坐了一會,才慢慢站起身來。
他像大病初癒的人一樣,覺得身子十分虛弱,雖然很想倒下草地裡再睡一覺,但因為心裡的疑問太多,所以還是強撐著向那株有鏡子的大樹走去。
到了大樹前,卻發現樹幹上面沒有鏡子。
難道那個名叫苗澤蓮的女人已經離去了?或者是自己弄錯了,不是這株大樹?錢建橋一邊胡亂猜測,一邊驚奇四顧。
雖然反應有些遲鈍,全身也莫名其妙地沒有力氣,但他還是感覺自己並沒有弄錯。
他又仔細檢視了一會樹幹,雖然上面沒有鏡子,但還是能依稀可辨鏡子留下的嵌痕。
雖然如此,他還是將周圍的一些大樹都檢視了一遍,結果一無所獲。
“我昏睡了那麼長的時間,苗澤蓮和林言大哥……不,那個蛇妖肯定早已幹完那事了!唉,苗澤蓮是帶著鏡子獨自離開的,還是把鏡子藏在哪兒後自己離去了?林言是留在島上,還是被苗澤蓮連同鏡子一起帶走了?”
想到苗澤蓮膚光勝雪、美豔絕倫的玉體,錢建橋的心裡有一種若有所失、恍如一夢的感覺。
出神一會,才又想到:“那個名叫苗澤蓮的女人,說不定將那面附有法力的魔鏡,像我身上這個銅錢一樣,隱藏在這個荒島上某個秘密地方。
果真如此的話,我可能還會遇到林言,我要怎麼跟他相處呢?是假裝不知道他是蛇妖的秘密,還是今後跟他一刀兩斷,儘量避而不見?”
雖然林言對自己並無惡意,但想到他其實就是蛇妖,他還是大感畏懼。
錢建橋一時打不定主意,見前面十餘丈處有棵古意盎然的老樹,樹下長著齊膝深的雜草,於是走過去依樹坐倒歇息。
他在樹下沉思默想好一會,最後決定:如果林言真的和鏡子一起,被苗澤蓮留在這個荒島上,自己儘量不跟他相見,也不刻意去尋找那面鏡子。
如果他主動找來了,自己就假裝不知他是蛇妖,仍像從前一樣,與他相安無事地相處下去。
錢建橋在樹下又坐了一會,自覺精神和體力都已恢復得差不多了,又見天色已經大亮,才猛然想到:“我在這兒發什麼呆,說不定那個女人還沒有離開荒島呢!”
雖然有些害怕和擔心,不知苗澤蓮看見自己後,會如何發落,但如果放棄這個機會,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會有其他船隻來此海島,於是大起膽子、不顧一切地向山下奔去。
到了海邊,極目遠眺,只見寂靜的海面上沒有一片帆影。
錢建橋惶然呆立一會後,還是抱著一線希望,不顧勞累,又沿著海岸線走了一圈,直到確定苗澤蓮所乘船隻真的已經離去後,他才頹然躺倒在沙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