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這邊打得甚是激烈無比,就差把整個皇宮給掀開了。
京城有名的倆位少年的爭鬥,誰也不敢插手,畢竟進去就是死局。
一招定勝負。
林文噶了!
無數花瓣從空中散開融入雪中,風花雪月,缺一不可,也是為他送行。
當心髒被貫穿的那一刻,他只覺得輕鬆,解放。
護國是他的責任,而護家也是他的責任,可是當責任裂開不復存在的時候,就盡最大的努力來修補裂痕。
他緩緩轉身,嘴角還殘留著鮮血,一雙眸子眼底看不出他的情緒。
釋然了。
他嘴巴微抿,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再見了,我也結束了。楚銘,願你盛世平安。”
話罷,靈力開始四處散去,他變得不再完整,整個人處於一個虛無的狀態。
相比於林文,楚銘自己的身體狀態也不怎麼樣。
戰鬥結束的那一刻,他險些倒下。
林文並沒有猜錯,他確實服藥了,只為了這一天。
錯綜不平的傷痕令他整個人被一種破碎感包圍住。
林文的消散是他覺得可惜的,畢竟是曾經的夥伴,只可惜,天意弄人。
很快,世間再無林文。
空中的霜花被火靈力包裹,令附近的地域都閃著詭異的紅光。
只見一塊如血如火的東西在半空中飄搖著。
楚銘有些錯愕,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空靈石。
乃是修煉者最後的精華,但也需要修為高者才能凝結而成,並且需要自願。
楚銘緊握住空靈石,心中無端升起一股悲然。
他有些恍惚,不敢相信。
胸口一陣血氣上湧,喉頭只覺得一陣腥甜,他一個沒忍住,‘噗’地吐出口,染紅一片前襟,就連面前也揚起一片血霧。
嘴角的殷紅,順著蜿蜒而下,滴在地上,紮起一下片塵土。
他本就強行突破,現在境界更加不穩,必須要好好調息。
而這空靈石就是最好的良藥。
想到這,楚銘不禁有些苦笑。
真是,可笑!
這邊,白嚴指揮著靈弓手將大臣都殺得差不多了,就連楚錦都身負重傷,動彈不得。
“早就說了寫下詔書,你們都會沒事,何故如此!”
白嚴蔑視地看著下邊的傷兵敗將,彷彿他們是螻蟻一般。
“父親,我知道玉璽在哪,筆跡嘛模仿一下就行,也不用親自寫的。”
白無憂信心十足道。
最後,白嚴妥協了。
這種持續戰不是他打得起的。他們去到皇帝的寢宮,拿出了裡面帶的玉璽。
原本暗淡無光的玉璽重見天日的那一刻,重新煥發出光芒。
白無憂拿在手裡,一種冰冰涼涼地觸感令她心生好感。
她終於拿到玉璽了,要不是白嚴在這,她都想放聲大笑。
明日正主就是她白無憂了。
可是,當她看到詔書上面寫著白嚴二字的時候。
她的瞳孔被慾念佔滿,頓時怒火中燒。
像看仇人一樣的眼神,想要射殺白嚴。
她忍不住掏出了袖中的匕首,趁他不備,狠狠地刺向白嚴的後背。
就在一剎那,白嚴餘光瞥見了那匕首的光芒,以雷霆之勢躲避,就差一點,那匕首就要抵住他的後背了。
雖說他早有準備,但是真正發生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寒。
自己的親生女兒竟然真的為了皇位想要弒父。
“無憂,你在做什麼!”
白嚴大聲呵斥她。
誰知,白無憂含笑道,“父親,造反可是不對的。女兒這是在大義滅親,為了保住我白府!”
大義滅親這種字眼狠狠刺痛了他的心,正想上前教訓這個不孝女。
突然,胸口猛然一緊,瞳孔皺縮,全身失去靈力,就像布娃娃一樣倒在地上。
他掙扎著想要起來,嘴裡想發出聲音,確實微弱無比。
白無憂俯身走到白嚴面前,就像看一個小丑一般,“父親,這不是您教我的嗎,弱肉強食。只需要強者,不需要螻蟻。”
她紅唇微啟,聲音如同銀鈴一般清脆,“本來,如果您讓我做皇,我還能放過父親一馬。可惜啊,”白無憂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您不懂事。那我就需要讓您懂事了。”
說完,還沒等白嚴冷靜下來,她又繼續道,“這也是孃的意思。”
白無憂已經不想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了。她的匕首已經高高舉起了,月光射入窗戶將兩個人的身影映在牆壁上。
燭火搖曳,俯身的人將雪白的尖刺扎入身下的人影。
鮮血隨著刀口噴湧而出,灑了一 牆。
白無憂面無表情地將匕首扔在地上,起身走到案桌前。
重新將詔書修改,大手一揮,提筆掃磨,,行雲流水,龍飛鳳舞,筆鋒帶著滔天大雨的凌厲。
今,白嚴謀反,朕因鬥爭身負重傷,故已知無力治理大齊,又無子嗣,吾妻白氏大義滅親。
是為我大齊堪當大任之人,故禪讓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