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與沈靖川對視,所有的情緒都藏在了眼底,她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讀出來,反正他最後點頭了。
“臣相信公主。”
沈靖川本人就是極具侵略性的,這點在他的性格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他好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心虛一類的情緒,不管什麼時候都很喜歡和姜禾對視。
姜禾一度覺得,自已掩藏情緒的能力,就是因為這個才日漸精進的。
沒有人喜歡一直被人看穿心中的想法,曾經的她防備著沈靖川,自然更是如此。
不過現在看來,這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
畢竟姜禾不是很喜歡將所有事情都說得很明白。
姜禾眉眼彎彎,心中愉悅:“既然事情已經說完了,那本宮就先回去了。”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做,用完就丟對她來說並沒有任何心虛感。
沈靖川險些就被氣笑了,他抬手扯住了少女的衣袖,意味不明:“公主就這麼走了嗎?”
“不然呢?”
姜禾睨他一眼:“留下給沈大人欺負嗎?”
要不是眼神不能吃人,她都懷疑自已是不是要被沈靖川給吃掉了。
同時心中也有些狐疑,沈靖川到底是做了些什麼夢,怎麼對她的慾望這樣大?
盯著沈靖川彷彿僵了一瞬的面容,姜禾哼笑一聲,慢悠悠指出一個事實:“殷夷還在外面等著本宮,若是待太久了,他們難免不會多想。”
出行在外,她和沈靖川是在場身份最尊貴之人,同處一間房,縱使金麟衛嘴巴嚴實不會傳出去,卻不代表東廠的人就不會有猜測。
姜禾沒想過一直瞞著,只是在他們還無法應對慶豐帝的忌憚前,這層關係不能暴露出來。
姜禾凝眸思索片刻,驀然起身,到了他面前,笑起來,溫柔底色中帶著蠱惑人心,拍拍他的肩膀。
“沈大人,你還是清心寡慾一點吧。”
沈靖川額角青筋跳了跳,合理懷疑,她就是來折磨他的。
喉結滾動了兩下,沈靖川才張唇。
姜禾以為他會說什麼,結果下一刻,手中卻被牽著塞進了什麼冰涼的東西。
她微微愕然,垂頭一看,竟然是把匕首。
匕首頗有分量,但不長,能夠完全藏在腰間,鞘身銀白潤澤,柄端鑲嵌著一顆紅色寶石,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姜禾幾乎是下意識地拔出匕首,刀鋒對映出冰冷色澤,照進了兩個人的眼中。
“這匕首……?”
姜禾遲疑。
沈靖川淡然:“送給公主。”
姜禾眉睫微顫。
沒有人比她自已更熟悉,這是她上一世用得最趁手的武器。
同樣也是沈靖川送給她的。
在後來的無數次相擁而眠中,她都設想過拔出這把匕首,刺進眼前人的胸膛中,但最終都沒狠得下心來動手。
“該是公主的,就是公主的。”
沈靖川彷彿絲毫沒有察覺到夢境中她對他的殺意那般,笑得從容:“公主可以用這把刀,去殺任何自已想殺的人。”
“……”
一陣沉默。
姜禾傾身過去,垂眸在他唇角吻了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