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跳動著。
外面猛然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珠砸在窗欞上,不知不覺裹挾了些冷風進來,陡然讓濃重的氣氛輕快了些。
彷彿回到夢中,沈靖川也是看到了端坐在書案後的少女,她微微昂著頭,身上帶著屬於公主的高傲與不屈,神情卻決然:“我不信,你真的什麼都不要嗎?”
沈靖川笑了。
他聽見自已說:“若我要的,是公主呢。”
“我答應。”
……
“我答應。”
同樣的話,這次換成了他來說。
從那仿若是幻想的混沌夢境中回過神來的時候,沈靖川才發現,這句話早在無意識中被自已說了出來。
不管是在夢中針鋒相對的時候,還是在如今的境況下,他根本都不可能拒絕這個誘人的請求。
少女雪白的脖頸就在他面前,嫣紅的唇瓣勾起淡淡的弧度,幾乎是霎時間,沈靖川的目光就徹底沉了下來。
他捉住了那隻捏著自已下巴的手,喉結用力滾動了一下,然後另一隻手牢牢箍住她的腰肢,強勢地吻了上去。
唇瓣與唇瓣廝磨著,不多時,男人便有些急迫地叩開了她的齒關,兩人呼吸沉沉的,親吻間似乎有若隱若現的水聲,彷彿雨珠從簷角滴落,濺起一片響。
姜禾被迫靠坐在了他的身上,柔軟的胸脯與男人的胸膛貼著,不多時渾身便有些熱,衣裙多了些褶皺,卻誰也顧不上。
即便是在床笫間,沈靖川也少有親得這樣兇狠的時候,少女嗚咽了聲,眼尾被逼出些許淚意來,勉力才推開他些許。
“夠……夠了、沈靖川。”
沈靖川斂著眸,雙手掐著她的腰,聲音低沉嘶啞:“公主不是說,要把自已送給臣嗎,臣答應了。”
親吻的滋味,比他想象中好太多了。
可是還不夠。
他在夢中已經做過了許多許多,他還想要更多。
眼前這個人,亦或是……她的心。
“本宮沒說反悔。”
姜禾喘了會兒氣,她畢竟比不過從小習武的沈靖川,險些被親的氣悶,她睨了男人一眼:“你聽清楚本宮在說什麼了嗎?”
她大概能猜到,他會答應,但沒想過是這種答應方式,姜禾落了下風,有些不甘心。
“當然清楚。”沈靖川指尖輕輕在她腰間摩挲著,不疾不徐的,說出了最大逆不道的話,“不就是皇位麼,公主想要,臣就為公主取來。”
宮宴上那一瞥,沈靖川看清了姜禾眼底全部的野心——她從來就不是像任何人想象中那樣,想要姜澤登位,而是她自已,想要那個位置。
她有野心,並有不輸於野心的聰慧。
“臣早就說了,臣願意幫助公主。”
況且在那個夢中,他不是早就看清結局了嗎?
沈靖川貼在她耳側,滾燙的氣息噴灑而下,他緩緩勾起了唇角:“我的……陛下。”
姜禾呼吸微微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