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妹妹口中說出來的話如同一把重錘,徑直砸進了姜澤的心裡。
他張了張唇,好半晌沒有發出聲音,好似不知道自已該說什麼,可只有他心中清楚,思緒中到底是翻起了怎樣的大浪,將他的所有感覺都裹挾其中,告訴他——他沒有做好一個哥哥。
同樣的年齡,妹妹早就想到了以後,他卻還停留在原地,以為自已將手上的事情給做好了,就萬事大吉了。
可不是的。
將他視作對手的人,永遠不會因為任何原因留手,如果他失敗了,身邊親近的人可能都會因此受到牽連。
而且事實已經證明,父皇不再信任宋家了。
“哥哥。”姜禾上前,抱住他的手臂晃了晃,眉眼微彎,乖巧得令人不忍責備,“你就同意好不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姜澤方才心緒不寧,勉強才將情緒壓下來,眼眶有些發熱,心疼地揉了揉姜禾的腦袋:“我何時拒絕過你的請求?”
就像小時候,姜澤明知道跟著姜禾一起胡鬧事後會被母后懲罰,但還是次次都要那麼做。
他真的,很縱容妹妹。
“謝謝哥哥!”
目的得逞,姜禾眼底帶著明晃晃的笑意,就那麼不加掩飾地流露出來,姜澤看了心中也愉悅。
姜禾趁機拉著他就開始叮囑:“我離開後,京中就只剩皇兄你一人,除了舅舅留下的探子,還有身邊的暗衛,誰也不要過分相信。”
“尤其是外面的人,千萬不要隨便往府裡帶!”
這一句,姜禾咬得尤其重。
姜澤被她盯著,心虛感陣陣浮上來,就差抬手發誓了,強忍著才沒有挪開目光:“小禾,我不會的。”
“最好是那樣。”姜禾哼了聲,“我交代過連淵了,我沒在的時候,他會看著你的。”
連淵連夕也是對兄妹,被分別給了他們做暗衛首領。
很顯然,連淵清楚自已的主子是個什麼性子,在姜禾交代過後,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姜澤嘆息:“哥哥知道了,你要小心些。等你回來,哥哥帶你去聽說書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
姜禾知道自已的哥哥不傻,和自已相比,他還需要更多時間去成長,這些都是急不得的事情。
她很珍惜,他們在一起的任何時刻。
促膝長談一番,姜澤心中思緒萬千,多了許多感悟,他沒再多說,瞧見妹妹眼底的倦色後,就催促著她回去休息了。
姜禾下巴微微一抬:“到時就等皇兄來為我送行了。”
姜澤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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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城平寇的事情耽擱不得,做好準備後,就要即刻出發。
也是臨到出行前,大臣們方才知道,佑寧公主也被陛下派了去。
不僅如此,還將東廠的調令直接給了公主,這可是連皇子都沒有機會接觸到的東西!
東廠再怎麼,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公主拿著調令,當真合適嗎?
慶豐帝身體不好,沒來送行,官員倒是來了不少,圍在一起竊竊私語。
“你說陛下,到底是個什麼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