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成同盟不容易,想要瓦解一個陣營卻簡單。
姜勉自大自傲,向來喜歡別人奉自已為主,能容許姜譽在自已身邊跟著,無非是看中了他聽話。
要是有天,這條狗不再聽話了呢?
沈靖川點頭,眼底閃過一絲冷光:“不過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敢把手伸到公主身上來,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沈靖川最大的仁慈就是留他一命看他們狗咬狗,不妨礙在別的地方找他麻煩。
姜禾歪歪腦袋,看出了他的壞心眼,笑道:“嗯。不說這些了,沈大人,陪本宮喝杯酒?”
大好的佳節,不能被糟心事壞了心情,月餅吃得有些膩味,姜禾抬手倒了酒,正好能解膩。
她酒量不怎麼好,勉強能喝上幾杯,後來身居高位,除了必要場合,就再也不會給自已放縱的機會了,想想還真是累啊。
“公主。”
沈靖川剛接過她遞過來的酒,就看見她抬起杯子一飲而盡,這酒喝著清甜,後勁兒卻不小,他瞳孔微縮,下一秒就望進了那雙漂亮的眸子。
姜禾捏著杯子,眼尾微紅著問他:“不喝嗎?”
姝麗的臉上帶著笑意,眼神雖還清明,又似乎含著蠱惑,露出了罕見的柔軟一面。
沈靖川捏緊了杯子:“臣喝。”
不知何時,額角的青筋蹦了蹦,沈靖川再一次無可避免地意識到,從最開始那些混亂的夢境起,他就再也沒有後退的餘地了。
姜禾難得沒有壓抑自已,等到最後下船的時候,神思都模糊了起來,沈靖川看上去倒是還好,身上染了酒氣,還穩穩當當地抱著人進了馬車。
喝醉了的人格外沒有防備,柔軟地在他胸膛上蹭了兩下,動作相當熟稔。
沈靖川無奈地低下語氣:“公主,能不要繼續折騰臣了嗎?”
再能忍,他也是個正常男人,況且初嘗情愛就遇上了自已心坎裡的人,自制力不是那麼強。
姜禾眼都沒睜:“……不要。”
沈靖川折騰她的時候也不在少,不趁著現在找補回去,恐怕以後都沒有機會了,至於會不會被算賬,姜禾不想提前為此憂慮。
“殿下。”
得到回答,沈靖川眼底的光驀然沉下來,最終還是沒能忍得住,垂頭在她唇瓣上啄了啄。
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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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去秋來,日漸轉涼。
鴻臚寺開始準備外臣進京的事宜。
轉眼宋家班師回朝都快一年了,被打服的蠻人同意了割地賠款俯首稱臣,更是派了質子前來表示自已的誠心,從關外一路而來,慢慢悠悠抵達了京城,然後被安排在了驛館。
作為質子,沒什麼地位可談,給口吃的就不錯了,但被派來的這位烏扎娜公主憑藉著姣好的容貌和開放的性格,在京中一度混得不錯。
從她進京第一天起,姜禾就派了探子去監視她。
無他,這位蠻族公主也是參與構陷宋家的人之一。
她是犧牲品沒錯,卻也是切實害了宋家上下的兇手,對敵人留手,無異於給自已埋後患——所以,斬草必除根。
作為東道主,為了面子上過得去,展現出自已的寬廣胸襟,宮中也要設宴表示對附屬國的尊重,皇親貴族和位高的大臣都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