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剛走到教導主任辦公室外，就聽見了那一句“跪下道歉”的話語，腳步頓了下來，懶懶靠在牆上。
辦公室內的人聽到易岺久的話也全都愣在原地，特別是24班那刺頭，他嗤笑一聲：“易岺久，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兒了。”
易岺久也笑了，隨意靠在桌上看他：“是嗎？”
刺頭姓王，王毅看他一臉隨意的模樣，冷了臉，卻沒有再說什麼。
身側李明軒也含著怒氣開口：“我們不需要他們道歉，他們應該道歉的是沈銘許和秦艽。一口一個……真是太侮辱人了！”
他說不出那三個字，那天不瞭解情況和秦艽動手，他已經愧疚了很久。今天不知怎麼被24班這群人知道了秦艽雙腿殘疾的事情，打球打不過他們就算了，竟然拿別人的缺陷來當做談資侮辱人，簡直欺人太甚。
他們一班即使不要這個比賽的名額，也不能平白任人侮辱了自己班級的人。
他身後的幾個少年紛紛表示同意，特別是諸葛雲龍，兩隻眼睛紅腫一片卻還不忘瞪著王毅和他身後的人。
意有所指地說道：“這世上總有那麼一些人以為自己身體健全就高別人一等了，殊不知腦殘也是一種殘疾。怎麼樣，需要我幫你聯絡精神科嗎，王同學？”
“你！”王毅捏著拳頭瞪他，卻礙於身側全是老師，不敢做什麼。
24班班主任瞧見班裡那群孩子，垂著頭一臉喪氣樣，正準備說些什麼來緩解一下氣氛，陳明卻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
他依舊是往日那副彌勒佛模樣，笑吟吟的，只是眼中卻沒有多少笑意：“學校呢就是個教書育人的地兒，成績重要，可道德品質也同樣重要甚至更重要。如若今天開了例，犯了錯的不道歉，態度還如此猖狂，那以後這教學該怎麼進行下去，還真是個問題。”
“是吧，李老師？”
李老師被陳明一番話說穿心思，一瞬間猶如架在火上烤，看了看身後的學生們一眼，也只能訕笑道：“陳老師說得是。”
“還不快給一班同學道歉！”
“對不起……”
身後的聲音不情不願，陳明笑著沒說話。
易岺久唇角勾著笑，可眼中卻一片冷然。
李明軒皺著眉：“我們說了，我們不需要道歉。你們該道歉的是沈銘許和秦艽。”
王毅瞪他：“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到底是誰欺人太甚！”聽著這熟悉的話語，李明軒直接怒了，也不管是不是在辦公室，直接罵道，“你他媽屬狗的吧，逮著人就胡亂咬！”
“你再說一遍！”
眼見著雙方就要再一次爆發，裝死的教導處主任終於站起了身：“可以了！在辦公室大吵大鬧像什麼樣子！”
“24班的幾個，下個週一升旗時全校檢討。另外，你們幾個去給沈銘許和秦艽同學道歉。”
話是對著王毅一行人說的，最後看向易岺久和一班一群人，說道：“現在滿意了嗎，陳老師？”
陳明知道教導主任也已經做出了讓步，於是帶著李明軒一群人走了，離開前對著李老師說道：“麻煩李老師以後還是監督一下自己班上學生的品德。”
李老師被他說得一度無地自容，只好笑了笑，沒說話。
陳明走後，易岺久也被三班班主任帶走，剩下的幾人被李老師帶走教育了。
秦艽從迴廊陰影處慢慢走出來，想著方才聽到的話陷入了沉思。
學校醫務室裡，白熾燈亮堂堂地掛在房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