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銘許意識到自己大概是真的生病了的時候，分班考試已經是最後一天。
許晴還在療養院陪著沈逸，沈銘許被鬧鐘叫醒後在床上掙扎了許久，才暈暈乎乎地爬起來衝了一杯感冒靈，趕到學校考試已經快開始了。
他在考場外看見了姜爾一，姜爾一手裡還握著一個保溫杯和幾個奶黃包。
見到他就直接將這些塞進了他手裡，哼哼道：“沈銘許，你這兩天都變懶了，都踩著點才來。快點吃，我要去考場了，不然要遲到啦！”
沈銘許反應遲鈍地點了點頭。
姜爾一看著他這副乖巧的樣子心頭就沒來由地覺得柔軟，臉頰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我走啦，考完給你驚喜。”
沈銘許遲鈍地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然後再一次確定自己真的生病了。
考場裡，監考老師一張張發著答題卡，發到沈銘許身邊的時候，注意到他耷拉的眼皮，關切地問了一句：“這位同學，你還好嗎？”
沈銘許聞言抬眸，點了點頭。
監考老師走之前還是不放心地說了一句：“堅持不住就舉手。”
“謝謝老師。”
正式開考後，考場裡筆尖與紙張的摩擦聲此起彼伏，沈銘許努力看著自己的試卷，可他越看越覺得上面的字像魚一樣，不僅模糊，還游來游去。
他抿著唇，伸出手指，想抓住那些魚，只是修長指尖只能碰到薄薄的一張紙。
兩隻手指捏著試卷邊緣，溫和的眼眸中透出疑惑：這些魚怎麼還會飛？
“咳咳！”講臺處傳來兩聲重重地咳嗽，他迷糊抬眸，就看見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她的嘴唇也在遊。
“考試就考試，不要東張西望。”
“哦。”沈銘許又乖乖地低下頭，忍著頭疼鑽研著試卷上那些遊動的魚。
“叮鈴鈴——”
考試結束後，監考老師收到他那裡的卷子，看著試卷上的一條條栩栩如生的小魚，搖了搖頭，走了。
沈銘許覺得自己昨天可能沒睡好，現在就有些困了，等教室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時候，他竟直直趴在考場就睡了過去。
姜爾一提前交卷出來，走到校門前的國旗下時，時歲和易岺久已經等在那兒了。
“自戀鬼，我這一次發揮得肯定比你好。”
時歲一雙狐狸眼裡泛著光，下巴微微上揚，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
易岺久桃花眼尾挑了挑，不置可否，只是將手裡的粉紅色的保溫杯放進她手裡。
“我今天早上喝了五百毫升熱水，你現在要喝五百一十毫升嗎？”
“我要喝六百！”
時歲說完開啟保溫杯就放到嘴邊，小口小口地喝起來還泛著些許白氣，卻已經沒有那麼燙的溫水。
易岺久嘴角淺淺上揚。
姜爾一走過來正好撞見這一幕，笑著嘖嘖了兩聲，打趣道：“不是不愛喝水嗎？”
時歲忙著喝六百毫升水，沒搭理她，倒是易岺久懶散靠在欄杆上，往後看了看：“沈銘許還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