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銘許剛才被陳明叫到辦公室詢問奧數競賽的問題，剛回到教室就聽到同學們七嘴八舌討論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他皺著眉詢問了前面的同學後，便急忙追了出來。
此時看著校門外剛好離去的黑色轎車，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著，胸膛因為急促的呼吸上下不斷起伏。
姜爾一皺著眉輕輕幫他順了順氣：“你急什麼？”
沈銘許平復著呼吸沒說話，可眼神已經落在了她隔著校服從他胸膛處滑到腹部的小手上，眸中顯露出幾分不知所措和慌亂。
“別擔心，季茯苓已經帶著秦艽去醫院了。”
姜爾一圓潤的食指勾著他校服外套的袖子，帶著他往教學樓的方向走。
沈銘許口罩下的臉頰發著燙，腦子迷迷糊糊都快忘了自己追下來是要做些什麼。
還好姜爾一問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秦艽的腿……”
沈銘許聞言垂眸，姜爾一一雙漂亮的杏眼似乎含著霧氣，就這樣仰頭認真看著他。
他抿唇輕問：“你，都看到了？”
姜爾一輕輕點頭，眸中帶著些許不忍，而後柔聲開口：“沈銘許，你願意跟我說說嗎？”
“關於你們的故事。”
沈銘許聞言，微微蹙眉。
他家裡的事情，他從未和身邊的人說過，即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姜爾一。
自家中出事後，母親對他說得最多的一句話便是：不要和任何人太親近，那樣只會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
所以這些年，許晴帶著他一直搬家轉學，他們從不敢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更不敢與任何人親近。
可這世界似乎總喜歡給毫無反抗之力的人類創造一些無能為力的例外。
父親是母親的例外，而姜爾一是他的例外。
因為沈逸留在這裡，所以許晴無論走到哪裡，最後還是會回來；而他，則是因為姜爾一，一次又一次地選擇回到有她的地方。
他傾盡全力守護著自己的秘密，以為這樣就可以保護到身邊的人，直到秦艽和季茯苓的出現，直到父親突然病危……
他這才意識到，也許命運從一開始就沒有給過他選擇。以前他以為，自己已經為身邊所有人規避了可能存在的危險，可他卻忽視了，沈銘許就是危險本身。
這和他身邊的人知不知道這個秘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而由他造成的因果，如今也並不應該由著他的意願打著為她好的名義單方面切斷。
姜爾一有知情的權利，靠近亦或是遠離，她的選擇同樣需要尊重。
所以沈銘許看著姜爾一的眼睛，點了頭。
明理樓是一中新修不久的教學樓，樓裡教室的設施都是最好的，建的時候是連著旁邊的實驗樓一起建的，樓層互通，學生們上課非常方便。
據說這一棟樓是本市的一對富豪夫妻捐贈的，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讓他們的兒女能夠優先享受到這些資源，所以這一屆的高二從入校便一直待在這棟樓裡，從來沒搬過。
姜爾一帶著沈銘許走到一個角落，乘了電梯直達頂層。
沈銘許驚訝地問：“一一，你怎麼知道這裡有電梯可以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