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能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觀看自已的感覺十分怪異。
但比起這個,何寺更加難以接受的是自已變成了一棵樹。
不是說人死了要先去陰曹地府,喝了孟婆湯再過奈何橋,最後才能投胎嗎?
退一萬步說!六道好像也沒有植物道這一說吧!
哪怕投的畜生道,能當個動物也好啊?
怎麼會變成一棵樹?動不了也說不了!
這不是活受罪嗎?
他花了很久很久才無奈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同時也發現自已好像並不是只有待在原地等著枯萎命運。
他雖然沒有眼睛,卻能透過某種用科學無法解釋的感知力探測外界。
這種探測方法,比用眼睛看來的更加清晰!
一個人就算目力再好,平地能看到五六百米外的東西已經很了不起了,要看清就更是難上加難。
而何寺感覺,自已的探索能力似乎無窮無盡,只要他想,他就能讓意識去到無限遠的地方。
只不過離得太遠他就只能有個模糊的概念了,反饋不回來畫面和場景。
他不知道自已身在何方,總之一定不是地球。
他曾嘗試用數數的方式來計時。
(長久地虛無生涯很好的鍛鍊了他的耐心,否則這招真沒法使用。)
但任憑他數到了一千多萬,這個世界的白天仍然沒有結束。
這與他曾經生活的地方嚴重相悖。
另外何寺還發現了許多跟他很像的生靈。
他們身上都充滿了那股不知名能量的氣息,有的強有的弱。
不知道花了多久,他終於把這個世界整個探索完了。
這方世界與地球一樣是個球體,比較特別的是他只有一整塊兒大陸,其餘地方都是水。
他的附近就有不少能量反應很強的目標;
相對的,其他地區的生靈就不那麼多了,不知道是不是何寺的錯覺,好像離他越遠的地方,生靈就越少,能量反應也越弱。
在他方圓萬里內,厲害的不得了的生靈就不止兩手之數,而離他最遠的區域,要麼只有一兩個這樣的存在,要麼壓根沒有,只有弱的不值一提的小貓小狗三兩隻。
————
無數個日夜過去,何寺的植物生涯也一直很和平。
這裡的生靈們很有邊界感,沒有到處亂竄,基本上活動在自已的區域裡。
何寺白天活動活動,吸收一下那溫暖的能量,晚上則放空自已,進入一種類似於睡覺的狀態。
不過這個狀態沒那麼好把控,他經常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已身邊發生了不少變化。
那不知名的能量,仍在源源不斷的向外井噴著;
能量的源頭就在何寺不遠處,要用他的知識解釋的話,大概離他兩千公里左右——這塊大陸實在是太大了,比地球所有土地面積加起來還要大上不少。
所以兩千公里的距離,的確可以稱之為附近了。
吸收著這股能量,何寺感覺自已每天都在發生變化,但是具體變在哪,他自已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作為一個生物來講,他感覺自已的精氣神很強大,澎湃到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但又不知道往哪發洩。
周遭的環境也在這奇異能量的滋養下慢慢變化著。
一些小小的植物,以他為中心慢慢成長著,本來荒蕪的大地漸漸有了零星的綠意,讓何寺感到十分的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