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裡之前,姜禾就知道,賭坊和沈靖川的勢力脫不了關係,但有一點她未料到的,就是會這麼巧遇上。
“公子!”
畢竟是魚龍混雜的地方,沈靖川出現在這裡,也做了偽裝的。
在看見自家公主被陌生人挾持住後,連夕一驚,下意識就要動手,但動作瞬間被擋住。
姜禾連忙抬手示意她:“沒事。”
擋住連夕動作的人是沈靖川身邊的暗衛,對方沒有想在這裡和連夕打起來的想法,點到為止,確認連夕不會繼續動手後就退到了一邊去。
得了示意,連夕有些驚疑不定。
或許是為了讓人認出來,沈靖川沒有刻意在聲音上做改變:“換個地方。”
晃神只是一瞬間的事,喧囂聲還在繼續,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姜禾不假思索地點頭:“行。”
沒有人比沈靖川更清楚這個地方,不多時,他們就繞到了一處茶樓中。
姜禾吩咐連夕:“先在外面等著,本宮和沈大人有話要說。”
連夕不太放心地看了沈靖川一眼,想勸說什麼:“殿下……”
姜禾沒有改變主意,倒是沈靖川身邊那暗衛動作快得很,一把就關上了門,惹得連夕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沈大人怎麼會知道本宮在那裡?難不成是跟在本宮身邊的人告訴你的?”
人皮面具戴久了不舒服,房間裡只有他們兩人,姜禾索性取下了面具,慵懶地坐在了椅子上。
她沈靖川上輩子真的太熟悉了,有時候想要在這人面前提起戒心都不行。
……真是可怕的習慣。
“那倒不是。”
天地良心,沈靖川可沒有讓跟去的暗衛把公主的行蹤彙報給他。
他在少女對面坐下,不緊不慢地為她沏茶,語氣真誠:“臣只是恰好看見公主罷了。”
姜禾給他的印象太深了,不僅是身形,還有那雙眼睛,鑲嵌在平凡面容上,甫一看到,他就有了結論。
沈靖川淡淡笑道:“大概真的是緣分。不過臣也沒想到,乖巧懂事的佑寧公主,會往賭坊這種地方跑。”
“這有什麼想不到的。”姜禾不以為意,她掀起眸子,慢慢道,“沈大人不早就知道了嗎,所謂的乖巧懂事,不過是本宮哄騙外人的殼子……偌大皇宮,若沒幾分心思,本宮恐怕早就被人吃得連渣都不剩。”
姜禾清楚地看到男人的眉頭擰了下,忽然覺得好笑。
她幽幽嘆了口氣,解釋似的:“本宮只是為了自保。”
權勢迷人眼,皇室又向來親情淡薄,若是她不爭,最後的下場就只有任人宰割。
這樣的感覺姜禾已經體驗過一次了,她不想體驗第二次。
“臣知道。”
沈靖川也取下了面具,他的指尖輕輕在桌面上叩了幾下,半晌後,聲音中含著自已也沒有意識到的柔和:“這種地方,殿下沒必要親自來。”
姜禾聳聳肩,笑:“沒辦法,本宮現在手裡可用的人,不多。”
其實姜禾要是樂意,也能向舅舅或者祖父尋求幫助,只是她心中的想法太為駭人聽聞了些,要是說出來,姜禾都擔心他們被嚇到。
所以,還是自已動手吧。
少女的樣子十分坦然,直接就說明了自已當下缺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