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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什眺望著遠處的伊戈爾山,他靜靜地看著。
很高,很白,很綠,白色的是雪,綠色的是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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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床上。
易什一如既往的保持著他的習慣。
安逸掀開被子,躺下,把手自覺地伸給了易什,讓他握著。
易什開心的笑著,唇角彎得高高的,他的手掌冰冷,刺激著安逸的神經,安逸也學著他的睡覺姿勢,一手墊著臉頰,曲著腿,兩人面對面,對視著,笑著。
易什挪近了些,他有些不喜歡大床了。
兩人像一個核桃裡的核桃仁,裹在同一個殼裡,那殼堅硬,砸不開,同樣也分不開二人。
…
這裡的早晨要冷很多。
得虧安逸賢惠,準備了兩件棉襖和保暖褲。
穿戴好,安逸給易什背了個小包,水,手機,紙巾,鉛筆。
易什眉眼彎彎,抱著畫本,像個乖娃娃,聽話乖巧。
安逸愉悅勾唇,小屁孩。
大巴車來到山腳處。
有很多條路可以上去,伊戈爾山的山腳都是荒草,以此往上就是草坪,不像半山腰那綠油油的森林。
汪祺拿著一把小旗子,分別發了下去,“全部都有,跟緊隊伍,注意安全!”
“是!”少年回答的聲音洪亮,期待和喜悅,這麼高的山,誰能不興奮?
安逸牽著易什,“緊跟著我,別走丟了。”
這是他和易什第一次出遠門,是一次很寶貴的回憶。
易什唇角笑著,點點頭,看向安逸的眼眸亮晶晶的。
易城在不遠處看著,眼底冷的如這高山的雪。
文科班的地理老師在前面講著,理科班的老師和學生都感覺好奇和驚訝。
一座高山居然可以有那麼多的氣候帶,每一個氣候帶對應著相應的植被,茂密的森林可以和與極寒的雪共存。
森林留住了土地,留住了雪融水,雪汲取著寒冷,護住了那片林。
越往高處走,易什就越看的入迷,他想把這樣全都畫下來,闊葉的樹交錯著針葉的林,不同樹葉相互交錯著,明媚的陽光,也在此時有了形狀,獨一無二的形狀。
在雪和森林的界線處,易什看著腳底那條線,發著呆,褐色的土混著落葉,白淨的雪沾染著泥土。
易什拉著安逸,眼神不離那條線,“哥,他們不一樣。”
安逸看著他眼底的好奇和明亮,“嗯,的確。”
“哥,我想畫下來。”
易什握著本子,他說著。
“好,哥,陪你。”
安逸還沒有見過易什畫畫是什麼樣子呢。
兩人找了一處乾淨的地方坐下。
安逸看著易什修長的手指握著鉛筆,他描述不出易什得畫法,很亂。
可是越到後面,才發現,它原本就有自己的位置。
奇異,好看。
“安逸,汪老師叫你。”班長冷不丁地喊了一聲。
安逸扭頭看去,立馬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