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遠轉動手中的扇子,“從目前來看,蘇千江暫時沒有站隊的意思。”
“他這個人忠於明啟,而不是明啟的某位皇帝,所以誰當皇帝都無所謂,這樣挺好的,避開了不必要的麻煩。”
葉南煙躺在搖椅上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涼風。
“那可未必,歷來帝王喜歡的是對自已忠心的大臣,像他這樣的,容易遭帝王猜疑。”
是了,帝王多猜疑,像蘇千江太過忠心的臣子,是最容易遭到猜疑的。
此時段,荷花大多敗落,涼亭旁竟有一朵荷花嬌豔欲滴,宋辭遠伸手摺下,放在鼻尖輕嗅,轉身之際,又隱隱的看到躲在荷葉下的蓮蓬。
“今晚喝蓮子粥,如何?”
宋辭遠剝了一粒蓮子放入口中,清脆甘甜可口。
葉南煙聽到動靜,猜出宋辭遠折了荷花又採蓮。
“依你。不過我這院裡上上下下能開的荷花本就不多,這朵荷花剛開不久,你就給折了,你看看這一片哪還有荷花。”
如她所說,放眼望去,池塘中確實沒有像這朵開的嬌豔。
宋辭遠尷尬的揪花瓣,“啊,那個,師姐,這朵荷花其實也沒那麼好看,長在這,髒了師姐的眼,多不好。”
葉南煙剜他一眼,“別讓我趕你走。”
宋辭遠住嘴,老實的坐在那,賞殘荷。
夜靜,葉南煙著一身輕紗羅衣,青絲垂腰,迎著月色,姿態曼妙。
“晴嵐,擺琴。”
高大濃密的柳樹擋住了月光的去路,樹影婆娑,柳下月光斑駁。
晴菡將燈懸掛在柳枝上,葉南煙撫琴彈奏,時有蟬鳴輕吟,時有微風作伴。
晴嵐、晴菡閉上雙眼感受這夕陽染紅天邊,山澗清泉石上流,林中飛鳥相與還,山下裊裊炊煙……
葉家後宅,葉尋柏在屋中踱步,李氏也是滿面愁容。
“這麼長時間了,還沒風聲,葉南煙該不會是查到什麼了吧?”
葉尋柏當即反駁,“不可能,我做事一向縝密不可能出差池,她一個遺孀夜裡不在自已屋裡,能幹什麼好事。”
“明日你請葉南煙到府上來一趟。”
李氏眼底的嫌棄快要溢位,“讓她來什麼?”
燭火照亮了葉尋柏陰險的面孔,“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翌日,李氏派人去笙陌院請葉南煙。
“二夫人好。”
葉南煙進門,李氏就迎上前拉著葉南煙的手,噓寒問暖,親密無間,“許久未見煙兒,近來可還好?”
“叫我嬸孃就好。”
“是,多謝嬸孃關懷,煙兒甚好。”
李氏笑語吟吟,“好就行,今日喚你來,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著多日不見,倒是有些想念,便想著喚你來喝喝茶,聊聊天,沒耽擱你什麼事吧?”
“煙兒能得嬸孃掛念,是煙兒的榮幸,若說耽擱了什麼,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什麼時候做都不遲。”
“這我便放心了。”
葉南煙進葉府後,左右不見鄒氏出現,“怎麼不見大夫人?”
“南月前些日子出門闖了禍,把你伯母給氣病了,聽說你來,高興壞了,又怕把病過給你,便沒來。”
李氏沒聽過葉南煙喊鄒氏為母親,再者葉南煙還未認祖歸宗,思來想去還是以伯母稱呼鄒氏好,不見外。
葉南煙對此事很驚訝,中元節那日發生的事都沒把鄒氏氣著,葉南月是闖了什麼大禍竟給鄒氏氣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