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孃,請您再仔細看看,這位絕對不是什麼外人啊!
香菱一邊說著話,一邊使勁兒地把三河往婦人面前推去。
那婦人慢慢抬起頭來,目光落在了趙三河身上,並開始認真端詳起這個站在自已面前的男人。
突然間,她的身體毫無來由地發起抖來,淚水像決堤一般無法控制地湧出眼眶。
她哆哆嗦嗦的伸出手臂,動作輕柔而又略帶遲疑地撫摸著三河的臉頰。
“小河,是你嗎?”
三河看著眼前這個滄桑的婦人,顫抖著從嗓子生硬的擠出了一聲“娘”
婦人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攢盡了全身的力氣,緊緊抱住三河的身體。
“我的兒啊,你竟然能開口說話了,沒想到我吳桂芳在死之前還能看到你,親耳聽到你叫我一聲娘,我就是現在閉眼也值了。”
”我的兒啊,你是不是被什麼人給拐走了,當你爹回來告訴我丟了的時候,娘去城裡找了好久,這麼多年天天都在想著你,念著你。“吳桂芳越說情緒越激動。
“嬸孃你這說的什麼話,三河哥回來是好事,你應該高興,你更應該好好打起精神,把病養好。”
香菱見狀急忙上前扶起吳桂芳,並給她打氣。
“我這個病就是個拖累人的病,家裡本來就沒錢,還不如早死早託生。”吳桂芳心痛的捶了幾下胸口。
三河親耳從娘這裡確認了自已的身世,關切的開口問道:“你這病可找郎中瞧過?”
香菱一聽,爽言爽語道:“嬸孃這病郎中說了有辦法醫治,只是叔把家裡的錢都拿去賭,哪裡管嬸孃的死活。\"
\"我大哥呢?”三河奇怪的詢問。
你說的三海哥,他就是個白眼狼,娶了媳婦忘了老母,他那媳婦家世不錯,他們生活過的倒是寬裕,可就是不給嬸孃看病,你說供他學字,洗禮,是不是都讀狗肚子裡了,還不如沒生他呢。
香菱撅著小嘴,就開始噼拉耷拉的抱怨起來。
吳桂芳這麼多年沒見三河,滿心滿眼都想知道這些年孩子是怎麼過來的,便急忙打斷香菱。
“不說三海了,他如今為人夫,為人父,這用銀子的地方多了去,我這病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好的,不能拖累他們。”
“三河你肚子一定是餓了,娘下去給你做你最愛吃的清湯麵。”說著就要起身,下炕。
三河看著這個婦人滿心的關切,心裡一熱,徐徐問道:“究竟需要多少銀子?”
香菱忽然想起三河剛才說他如今在做茶葉生意,當即高興的探著腦袋過來,伸出一個兩根手指比了一下說道:“郎中說只要給他八十兩,他就能保證醫好嬸孃的病。”
吳桂芳一聽寬慰著三河:“三河,你別聽香菱亂說,別說八十兩,就算八兩我們都要好好湊一下,這個事你就別想了,娘不治。”
三河一聽,剛才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娘,有病你的治,我如今都已經成家了,以後身體好了,還要勞煩你幫忙帶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