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都,一條熙熙攘攘的長巷處。
一個不起眼的小腳店,用一塊古舊的木牌,略帶硃紅的黑漆,雕刻著“滿 香 居”三個字,屋子不算很大,裡面賓客滿座,來來往往。
屋子中央的櫃檯上,一個年齡不大的小姑娘,正單手托腮,凝望著街對面。
旁邊另外一個小姑娘彎著身子,順著她的視線瞧去。
幾個牙齒都漏風的小娃娃,正嬉笑著拿著草木棍,在一個乞丐頭上胡亂插著玩耍。
那個乞丐,蓬頭垢面,臉上黑乎乎,身上更是衣衫襤褸,雖然打了很多的補丁仍舊有許多的漏洞.....
小姑娘噗嗤一聲笑了。
“呀!咱家珍小姐思春了呢”
托腮的小姑娘,並沒有理會她的話,仍舊盯著街對面,嘴裡隨意飄出一句:“詩詩,你不覺得那個乞丐,很特別嗎?”
剛才戲謔她的小姑娘,聽了她的話,又重新掃視了一下,遠處的那個乞丐。
“聽你這麼說,仔細打量起來,如果把人洗乾淨的話,應該也不算難看,難不成你看上這個乞丐了?”那位叫詩詩的女子,雙指捏著下巴,頗為認真的呢喃。
托腮的女子,一聽女子的話,白淨的小臉,立刻撅起那張肉嘟嘟,性感的小嘴唇。
“柳詩詩,本姑娘,寧願今生孤獨終老,也不會嫁給一個乞丐的。”
“瞧瞧,開個玩笑,你還急眼了”那名喚詩詩的女孩,笑的更加的燦爛。
“我只是覺得他的那雙眼睛好特別,深邃的不見底?”
女孩撅著嘴巴,繼續補充道。
詩詩看女孩有些惆悵,便收起剛才的戲謔,又側頭看了一眼那個乞丐。
似乎確實不一樣,別的乞丐,眼睛都看不到光彩,充滿的都是飢餓難耐的急躁,可是他,雖然目光呆滯,卻似乎有一股無窮的能量在燃燒。
詩詩還在繼續小聲嘀咕,那名叫珍珍的女子,則跑開了。
一會,就看到她從後廚,端出一個笸籮,裡面放著四個饅頭。
“珍珍.....你不會真的看上那個乞丐了吧?”
詩詩看著端著笸籮的珍珍,一邊喊著,一邊不解的跟了上去。
“去,去,去,怎麼不懂得尊老呢?”珍珍一邊斥責,將四周的小孩驅趕開,一邊捏著鼻子,將笸籮塞到乞丐的懷裡。
被驅趕的小孩一邊扮著鬼臉跑開,一邊又撿起路邊的小石頭,朝著乞丐投去,嘴裡還樂呵呵的喊著:“臭乞丐,髒兮兮。”
追上來的詩詩,還未靠近,就開始作嘔:“好臭啊,你想施捨,直接扔給他不就行了,幹嘛還要跑過來。”
那名叫珍珍的女子,捏著鼻子,不滿的嘀咕著。
“你沒看到他,半天都不動彈嗎?說不定腿壞了呢。”那名叫做珍珍的女孩,說完又提起裙角,轉身回到了小店的櫃檯裡。
剛才的兩個女子,名字喚珍珍的女子,正是這個腳店的三姑娘,家境溫飽有餘,父親,錢多來,曾經是戰場上的一名教頭,死了娘子,撇下一個大姑娘,後來又娶了孫翠蛾,生下了這個三姑娘,孫翠蛾還帶了一個男孩,如今也已經成家生子。
那名叫詩詩的女子,是珍珍的好朋友,二人的家庭還算相當,詩詩的家裡經營著一家胭脂鋪,日子也算溫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