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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
伊戈爾市,醫院裡。
“病人的頭部遭到了嚴重的創傷,右眼可能會失明。他摔落的速度太快,樹葉太過鋒利,劃痕了眼睛,還有他的右腿膝蓋,如果康復訓練有素,可以站立。”
醫生說這話聲音都在哽咽。
躺在病床上的安逸麻木的聽著,易什的腦袋,右眼,右腿。
他突然變得亢奮,面色扭曲,眼眶腥紅,癲狂的他把所有東西都砸了,易什的畫本,破爛的鉛筆紋絲不動的躺在凳子上。
“這絕對不是意外!易,易什那麼乖,他不可能會這樣摔跤,一定有人要害他!”
安逸第一個想到就是易城。
這個想法一蹦出來,就會立馬生根發芽。
他要易城死,死無全屍!
…
安逸雙手杵著柺杖,透過玻璃看著裡面昏迷的人。
這一刻,悲慼的情緒湧上心頭,頭髮發麻,讓人不敢面對。
醫生說,易什腦部創傷嚴重,能否醒來,看天意了。
心如刀絞,淚如雨下,眼淚無法講述安逸心中的絕望和無助。
這一次,是安逸想推開玻璃,進去看看他。
“易什。”
安逸眼神空洞地望著,喃喃著。
昏迷的易什做了一很長的夢。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夢壞,夢不好。
夢裡的結局,自己抱著哥,在一場火裡久久矗立。
哥的小腿已經不在,那裡有血,很多血,他心好痛。
他沒抱過哥,不知道哥可以這麼輕,輕的就像自己的那些畫板。
很大的火,燒了過來,我要抱著哥,我怕燙,哥肯定也怕燙,我抱著哥,就不會燙了。
哥,不燙了,是不是?
哥,心好痛,呼吸不了了,為什麼這麼痛?
哥,救我。
…
黑夜。
伊戈爾山的背面。
森林裡的風呼嘯吹過,安逸仰頭看著天,天太暗了,一個星星都沒有,連月亮都不曾出現。
易什在伊戈爾山被害,那麼易城就要在同一個地方死。
“安總,可以收手了,人已經死透了。”
韓書在旁邊勸著,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安逸。
第一眼,驚訝溢於言表,學生,Omega。
Omega 一直是社會上處於弱勢群體,哪怕 H國的《ABO 法規》中嚴格表明,ABO 三性平等,可來著基因和血脈的壓制,Alpha 永遠在第一位,Omega 永遠在第三位。
第二眼,兇狠無情。
易城已經全部招了,他找了人,下了死手。
他恨安逸和易什,所以,他要易什死,安逸就能生不如死。
易城求饒著說,自己去自首,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他都願意,求安逸別殺他。
“易城,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曾經也求過你!”
安逸笑的陰鷙,笑的恐怖。
上輩子,自己求過他多少次,彎腰的,跪下的,磕頭的,求的次數自己都數不過來了。
結局是什麼,被送到別人的床上,砸爛了一雙小腿,被火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