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六一根本捨不得花錢,幹到年底,又有了一萬三千塊錢。
老闆叫徐昌平,算是徐六一的堂叔,是個好賭成性的傢伙,經常夜不歸宿。
“六一啊,這個豆腐店我不想幹,你想不想要?”
“嗯?"
徐六一心中一動,如果自己接手了這家豆腐店,可以把母親接過來住,就不必兩地相隔了。
“多少錢?”
“這樣吧,都是一個村子裡的,你孤兒寡母的也不容易,我也不多要,兩萬塊”,徐昌平說道。
“可我沒有兩萬塊,欠你一萬,到明年六月份再付你一萬,行不行?”,徐六一眼睛亮了。
很快,徐昌平回家去了,並給了徐六一三千塊。
大師父也是年輕人,跟徐六一相處的也不錯,也留了下來,並沒有回去過春節。
而負責在市場賣貨的小姑娘本想回家,卻也被徐六一留了下來,因為他提高了小姑娘的工資,都是年輕人,而小姑娘好像也對徐六一暗生情素,也算是貼心。
這個春節,三個年輕人一起過,徐六一更是對未來充滿了期待,沒想到自己年紀輕輕的,就當上老闆,在和母親的電話裡,徐六一許下了各種承諾。
王應蓮也很開心,想著自己的兒子終於出息了,讀書未必是唯一的途徑,她也被自己的母親接回去過春節了。
徐六一給兩個小夥伴的工資是月結,這樣的話,負責賣貨的小姑娘也不會輕易貪錢,而自己也不至於到年底,一付一大筆錢。
正月過完,徐六一驚喜地發現,自己居然掙了一萬多塊,這就讓他想不明白了,一年能掙十幾萬,他徐昌平為什麼兩萬賣給自己?難道他真的是想提攜自己?
二月份第一天,菜市場出了公告,所有攤位要透過競價的方式來定價,而徐六一的攤位正是靠近大門的頭號攤位,最後的價格定在五萬一年。
徐六一自然出不起這個價錢,只能認了最末的攤位,一年一萬。
攤位換了之後,豆腐店的生意一落千丈,最先走的是大師父,後來,賣貨的小姑娘也被同行撬走了。
徐六一毫無辦法,只能夜裡做貨,白天去賣貨,他不肯放棄這個夢,他以為能儘快讓母親享福了,就這樣持續了半年,實在堅持不下去了,每天賣不到100塊錢,把倒掉的豆腐也不止一百塊。
這半年不僅僅是累,最重要的,還是心焦,才十九歲的徐六一,一臉的滄桑。
徐六一也想學著轉讓自己的店,可是又沒生意,傻子才會接手。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徐六一丟下豆腐店,跑了,因為他還拖欠房東的半年房租,丟下這些裝置,權當抵房租吧!
他不敢回家,他怕母親失望,時間馬上過去兩年了,他依然沒有讓母親過上好日子。
徐六一從四會來到肇慶,將自己身上僅有的三千塊,打給了母親兩千,只說一切還好,要母親不要擔心。
看見學校門口有家打字影印店,上面有招工啟示,於是,徐六一便走了進去。
打字店的生意也不太好,但是,一個人也忙不過來,小鬍子老闆也是剛被手下的員工炒了魷魚。
對於打字影印,多多少少跟文化有點聯絡,徐六一也原意幹,特別是一些學生,每到考試前夕,都會來影印一些答案。
聽著學生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聲,這讓徐六一心裡覺得很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