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奴隸,你是想摔死本少爺嗎?”白馳揉著屁股起身,不輕不重的踹了一腳地上的人。
離初擰著臉,瘦枯的手捂住了腰腹的傷口。
白馳扭過頭去,沒有注意。
“喏,是你害哥哥受罰的,這點藥拿去擦,小爺我也只是略施懲戒。”
離初的眸子暗了暗。
略施懲戒,就是讓人捅他幾刀,然後把他泡在鹽水裡嗎?
如果不是體內那個神秘的力量保護著他,他恐怕早就死了。
“奴知錯,還請少爺息怒。”
離初規規矩矩的跪拜行禮,雙手捧過白馳手中的藥瓶。
白馳依舊沒用正眼看他。
“那行吧,本少爺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記住,哥哥不是你這種陰溝裡的老鼠能染指的。”
可離初蒼白的面色讓他一下發了慌。
“你怎麼了?怎麼一副要死了的樣子?”
離初畢竟是哥哥院裡的小奴隸,萬一死在這裡,哥哥又要生他的氣了。
“我……”離初張了張嘴。
“少爺,夫人尋你好久了!快出來吧!”
離初的墨眸顫抖著,死死咬住下唇。
就是這個聲音,就是這個聲音想要殺了他……
“不管你了,本少爺先走了!你記得把東西擺回原處!”
白馳快步走出去,卻忘了留下閣樓的備用鑰匙。
離初本想著放完東西就偷偷去看看哥哥,可身後的門卻突然被落了鎖。
“你不過是個下等奴隸,有什麼資格受少爺的青睞!”
又是這個聲音!
離初下意識蜷縮在牆角,傷口也隱隱作痛。
“捅了那麼多刀都沒死,他肯定是個怪物。”
“不如我們就來試試這怪物的命有多硬!”
“哈哈哈哈……”
幾人站在閣樓的視窗下,等著一出好戲。
離初抱緊自已的膝蓋,閉上眼睛,可敏銳的嗅覺與聽覺卻讓他發現了房間的異樣。
腥臭從四周傳來。
此時已天色漸暗,透過天視窗灑下的光,地面的細繩泛起青白色的光。
它們緩緩尋找著獵物。
青眼毒鉤蛇。
蛇鱗酷似鐵鉤,一旦刺破面板,釋放出的大量麻醉與毒液將瞬間放倒受害者。
幽綠的蛇眼冷血而詭異,似乎察覺到了離初的目光,它們加快了速度。
離初的面色變得灰白,他現在只有一個逃生的辦法,那就是從閣樓的視窗跳下去。
他只能在葬身蛇腹與筋骨碎裂中二選一。
下面的人逐漸等的不耐煩了。
“不就是關一下他嗎?怎麼還不求情……”
“總不能被那黑房子嚇暈了吧?”
談論間,一道瘦小的身影從高處墜落。
落在他們面前,炸出一片血花。
溫熱的血液撲在他們臉上。
空氣如死一般寂靜。
他們的笑容停頓在臉上,領頭的那個人嚇得四肢發軟。
他們只是想捉弄一下……
離初看著他們驚恐的表情,唇角綻放出了笑意。
他的笑容越來越詭異,身後的藍紫色幾乎要將他包裹住。
幾人在離初含著笑意的注視下落荒而逃。
好冷啊……
離初閉上眼睛,睏意席捲而來,掩蓋住他身上的疼痛,卻撫不平他失落的心。
這次哥哥沒能及時趕來。
白翊跪在祠堂,膝蓋已經沒有了知覺。
可離初還在等著他。
他雖然不是有意偷聽父親與那個女人的談話,但為了能跟父親談判,這個罰他必須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