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怪異的世界

001號的手拂上面前的虛空,好像什麼都沒有。但從外面看,那張畫上的影象再次變化,一個手掌赫然出現。這畫的邊緣,已經沾染了陰影…

一隻只觸手從001號的背後展開,詭異,又美豔。他身上最紅豔的地方,嘴唇輕啟,然後從001號的口中,發出了不可描述的聲音,有時像婉轉的歌曲,有時像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有時充滿知識,有時又如夢如幻,而在這聲音的最深處,是無盡的,沒有一絲波瀾的深淵。

一個無人察覺的黑影,一顫,過一會兒又緩了過來。

001號身後那一隻只觸手,享受的舞動著,一隻只血紅的眼睛在上面裂開出現。這時。一道奇怪的音出現,然後一道道黑色的裂縫出現在空中。而001號的眼睛已經變得全黑,不似黑夜的輝煌,卻是無盡的墨色。他嘴角也咧開了。他手一伸,背後的觸手便湧向了那個裂縫。它們在撞擊,而裂縫在顫抖…黑色的‘墨滴’暈滿面前的空間…

終於,裂縫支撐不住了,破碎的更大了。透過去,在無盡的空間風暴中,一個廢棄的房間顯露出來。一隻只觸手湧出這個空間囚牢,固定住那條擴大的裂縫。隨著觸手湧動,黑色的水從觸手上流淌到了地上。001號,那個少年,瞪著全黑的眼睛,誰也不知道他在看哪。蒼白纖細的手穿過裂縫,撫摸著像是最完美的藝術品一樣。正當他準備穿過去時,他回頭看了一眼。冷漠…

“不幸的人啊…你們…我來兌現我的承諾了…”那雙全黑的眼睛看向那個實驗室,也可能是在看那些培養艙。他的神情帶有神性,但又是墮落的,汙染的邪惡。隨後,他的臉上裂開一隻隻眼睛,而身軀的一部分也變成了觸手和黑霧。他的長相已經無法形容,無法直視。001號的身體開始顫抖,彷彿禁不起這種負荷。

“…………”他彷彿發出了聲音,又彷彿沒有。不可描述的聲音散開,那座實驗室一寸寸的開始抹滅,因為實驗室只是用最普通的材料做的而已…

轉回過去,面向這個裂縫,空間已經接近塌陷了。001號臉上的眼睛早已消失,他也沒有心情來欣賞這個‘藝術品’。雙臂穿過裂縫,一絲疼痛傳來。接著一撐,身體輕盈的躍起。穿過裂縫的同時,觸手消失了。裂縫在001號的身後合上,但在裂縫合上前,一個黑影竄了出來,但躲在了角落。

鑽出裂縫後,那張畫早已被陰影浸滿,隨後化作灰白的,帶有汙染的灰燼,消失了。001號的眼睛變回了白和黑,雖然依舊沒有反光。儘管觸手消失了,但他身上的’黑衣‘並沒有,讓001號顯得更孤獨。

一張披蓋著灰塵的桌子,一把陳舊的椅子,和一個書架,這就是這個房間的全部。001號看著眼前的東西,最後看向那一塵不染的書架。上面的書和書架不同,佈滿了灰塵。只能隱隱約約看到書名。

看向窗外,沒有玻璃的遮擋,一切都展現在他的眼前。雨從天上傾盆而落,大片大片的雨幕遮住了天空。烏雲彷彿就在他的頭上,死死的壓著。

不用思考,001號的身體可以和他的思緒瞬間反應。手指和身體出現一個個觸手。這對001號不像是身體的異變,反而是一種掙脫束縛,或者說…變回原形。腦袋裡的刺痛彷彿隨時提醒著他,這發生的一切,怪異,朦朧。

每當001號回憶的時候,他只能想起刺痛,和空白。他能感受到他的心裡有一個聲音在怒吼,但他聽不清,不過確定這與他的過去有關,他也能感受到不同,在自已與其他人之間。那些研究人員會害怕、會絕望,但他不會,甚至會因為那血色的花而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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