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刁難(1 / 2)

郭府。

隨意坐在臨窗擺放太師椅上的少女雙唇緊抿,脖頸向著左邊微微側著,她臉上慍色難掩,眉眼裡滿是囂張。

她派去打聽訊息的丫鬟回府後告知她,魏東堯確是要娶那異國公主為妻,不只如此,他還要三書六禮迎娶她。

“還有······”見自家小姐面色不佳,丫鬟支支吾吾著猶豫著是否要將自已今日探聽到的悉數告知。

“有什麼?”她一個眼神投過去,在丫鬟略顯為難的臉上四處打量。“有什麼不好同我說的,派你去打聽,不就是想多知道些事情嗎?”

“趕快告訴我!”見丫鬟還是面露難色,郭若兮怒了。

“那異國公主說要國君親自捕的大雁,國君今日便外出為她捕雁去了。”丫鬟說罷,偷偷抬眼看了一眼自家小姐的神色,果不其然她的神色更加糟糕了。

“荒唐!”郭若兮急得幾乎要跳腳,她的魏哥哥乃是當今天子,竟然只因她那一句想要,便屈尊去做捕雁這樣上不得檯面的行當。

原先她還抱有幻想,魏哥哥求娶那異國公主的原因和大臣們所想的一樣,是為了報復,現而今她才知道,他或許真的是心悅於她。

郭若兮知道魏東堯不愛眾人提起他在周國的日子,她便從來不去過問。現而今她反倒有些好奇魏哥哥在那十年間經歷了什麼,從而愛上那位異國公主。

她的父親是當朝重臣,她自已深受魏東堯母親的喜愛。

在武國所有人眼中,她和他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孟國曾經進獻一支點翠鳳形鎦金髮簪,她試探著向魏東堯討要,卻被他直接拒絕。她便向太后討要,太后允了她,去找魏東堯要那支髮簪。

雖然她最終沒有得到那支髮簪,但她探知了太后的意思,太后對她是滿意的。

她的魏哥哥很聽太后的話,如果時間長了,她未必沒有機會登上皇后之位。

偏偏在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她為了能進後宮,為了能站在魏東堯身側,她每日學習琴棋書畫,刺繡歌舞,未敢有一日怠慢。她一手好琴技曾在太后壽宴上豔驚四座,她與京中善弈者對弈,各有輸贏,她書畫俱佳,繡出的牡丹花能引來蝴蝶駐足其上。

現在看來,為了能成為他的妻去學這些東西的她,倒像是個笑話。

是啊,她的魏哥哥不愛她。

妒意幾乎要將她一把吞噬。

郭若之斂了斂自已的神情,離了太師椅。

“如意,去備馬車,本小姐要進宮。”

趙嘉葵聽小全子說今日國君真的外出去捕雁了,他昨日同她用膳離開後便派出內侍在城外張貼告示,尋了一位捕雁高手,約在今日同他一道去捕雁。

沒了某人的叨擾,自已總算是樂得清閒了。

趙嘉葵在周國時便好丹青,今日她心情大好,重新記起了自已的這一愛好。春鶯為她研墨,紅藥為她鋪好宣紙,取來狼毫。這是她在武國的第三天,對故土的思念仍然盤桓於她的心頭。她鮮少同父母這樣分開,在趙府之時,她只道生活平淡,不覺昨日與今日有何不同,直到現今,她才驚覺那時的每一天都值得她在此刻懷念。

當一個人身處某段歲月中時,他們往往無法判斷這段歲月的價值,直到後來再憶起,方知這段歲月輕如鴻羽,抑或是價值千金。

她想將腦中關於趙府的一切都復刻於紙上,卻又無從下筆。偶然間視線和掛在腰間的玉佩相觸,腦中浮現出那日站在廊簷下衣袂翩翩少年郎的身影。

他在宮中可還好?

那年滿身汙泥的五皇子,現今長成一位玉樹臨風少年郎,他策馬於街市時能引得眾多貴族小姐對他頻頻側目,不經意間紅了臉頰。從小遭受毒打的他在宮中謹小慎微,他年歲漸長後,宮女太監們對他的態度好上了許多,但他依舊盡力降低自已在周國皇宮中的存在感。

那便畫幾棵盛放的向日葵吧,他贈予自已的玉佩上的向日葵。

“公主還沒想好畫什麼嗎?”春鶯問她。

“就畫這葵花。”趙嘉葵將玉佩置於案上,取了狼毫,蘸了墨汁在宣紙上揮毫。

此時正是向日葵花開的季節,只是武國不興種葵,趙嘉葵還未曾在武國見到葵花。她依照玉佩上葵花的形狀去搜尋腦海中向日葵盛開的模樣,很快便將向日葵畫好,把宣紙懸於一側的畫几上令墨汁風乾。

怡蘭軒外忽然傳來吵嚷之聲,是小全子和小風子的聲音。

“郡主,還請您容小的去向公主通報一聲。”

郭若兮向來跋扈,只在太后和魏東堯面前才有所收斂,這兩個身份低微的小內侍,她自然不會放在眼裡。她向自已的婢女使了個眼色,對方當即心領神會。

“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攔著我們郡主的去路!”

“郡主息怒,國君有言,凡來求見周國公主者,皆需奴才先行通報,再聽公主的命令列事。”小風子的聲音漸漸微弱。

好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郭若兮越看越覺得這奴才不順眼,方才這狗奴才故意在她面前提起國君,是刻意要在她面前顯擺魏東堯對那賤人的盛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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