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直都沒有掛掉,沈叢白時不時會和女孩說上兩句話。
初硯已經離開了卡座,坐在了吧檯旁。
羨慕嗎?他是羨慕的,羨慕有一個人可以治癒他治癒不了的人。
他和沈意綿太像了,相像的經歷,相像的解決方式,他做不到去治癒她,只能努力不去影響她。
雖然他覺得,以後這個女孩可能也不再需要這些酒了吧。
也是好事……
沈叢白進來的時候,便看到女孩一個人孤零零地蜷在沙發上,面前的杯子裡已經倒上了冒著熱氣的溫水,空的酒瓶子也撤走了。
只是淡淡的酒氣讓他知道女孩喝酒了。
沈意綿看著男人走來,胸前的工作證都還戴著沒有拿掉,她讓他著急了。
沈意綿朝著他伸出自己的手臂,軟軟道,“抱抱。”
沈叢白把她攬進懷裡,抱到她的這一刻,整個人才算是落到了地上。
沈叢白低頭看著埋在自己腰間的毛茸茸的腦袋,溫柔地拍著她的背。
沈叢白,“小寶寶,乖乖。”
沈意綿被他溫柔的嗓音驅散了所有的疼痛,只覺得身體暖融融的,和他相貼的時候,全是滿滿的安全感。
哼哼唧唧地蹭著他的腹部,頭髮都亂了。
沈叢白給她理著,修長的手指穿梭在髮絲間,“我們回家吧,回去先煮個解酒的湯,寶寶喝了以後就舒服了。”
沈意綿,“聞到白白身上的味道就不難受了。”
沈叢白輕輕一笑,“原來我還有這個功能呀,不想放開寶寶了。”
沈意綿揚聲“嗯嗯”,喝的酒太多了,現在又有點暈乎,小醉鬼狀態倒計時。
“咳咳!”
沈叢白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沈意綿也勉強醒了醒神,歪著個小腦袋看過去。
初硯,“回去恩愛哈,順便把酒錢算給我。”
沈意綿已經迷迷糊糊了,沈叢白也沒指望她給他介紹,手掌拖著她的小腦袋,朝著初硯打招呼。
沈叢白,“你好,今天謝謝你。”
這家屬式的感謝,怎麼這麼讓他不爽呢,初硯撇了撇嘴,點了點頭,“她是我朋友,沒事。”
兩個人從酒吧出來的時候,一如第一次見面,沈意綿依然倔強地要自己走路,努力地走著直線。
沈叢白託著她的腰,讓她大部分的重量都壓在自己的身上,一直到了車上,聽著她嘟囔著唸叨今天發生的事情。
握著方向盤的手逐漸收緊,他終於知道了過去發生在女孩身上的事情。
父親出軌,在常年的爭吵和壓抑中,母親的精神失常,一直打她、虐待她來出氣,覺得就是因為她是個女孩,留不住父親,沒用。
傷痕累累,一直到有一次打破了腦袋,昏迷在了地上,被鄰居送去了醫院……
母親被送進了特殊的醫院,而她也一個人躺在醫院裡。
頭上的傷恢復了,心理上卻無法療愈,留下了後遺症,總是會頭疼。
等到她獨自的生活穩定了,便把那個女人送去了療養院。
她的母親可憐嗎?是可憐的,但也可恨,她沒有辦法狠下心真的對她做什麼,只能給她一個適合的環境,不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