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流大為震驚，“你怎麼能進入這裡的，長老不允許外人進入的……族人們也不會放過你的。”他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看得白懿心中更有幾分困惑。
他到底是真的天真無邪，還是裝模作樣?
“他們應該已經死了。”白懿沒有隱瞞，將那個殘酷的事實揭開，然後頭也不回地往上走。
“怎……怎麼……怎麼可能……我只是受了個罰，怎麼會的!”
“我不知道。”
“我……要出去……”他猛地一衝，肌膚與靈識均被那剩餘的一盞冥靈燈灼傷。
白懿停下腳步，心神一動，連最後一盞燈也都滅了。
隨後他的身側便飄來一陣冷風，一道身影從身側迅速上移。
他並未著急，倒也不怕這個人耍什麼花樣。
出了密道，便見了他盯著水幕發呆的樣子。
“爹……”
那個男人的臉，再一次，映入了白懿的眼簾。
“怎麼會這樣，我明明只是受罰，睡了一覺……”他將精神力灌注入水幕，一道白懿沒見過的畫面出現了。
“流兒，好好活著……去沉溪，那裡還有族人。”那只是一抹精神力，轉瞬即逝，說的言語是白懿聽不懂的。
“爹……”他痛苦地跪在地上，淚水滴落，滿目溼膩。
白懿未語，等了許久，他才收斂好情緒，怯懦地開口，“你是要離開嗎？”
他點了點頭，目光帶著些許困惑。
“我和你一起走，我要出海去找散落在外的族人。”
白懿掃了他一眼，片刻，才微微啟唇，“神域已經千餘年未見到鮫人了，你確定還你還有同族？”
“父親說有，應該有……”琴流的聲音越來越小，突出一個不自信。
白懿從指囊中掏出一件斗篷來，那是一件純黑色的斗篷，看起來與尋常斗篷並無差異。
“穿上。”
“這是什麼？”
“現在神域根本沒有鮫人蹤跡，不知為何，那個想要除掉你們的人可能並未死，為了你的安全，穿上它，會掩藏你的氣息。”白懿解釋道。
一雙眼睛雖未看向琴流，但卻帶著打量與警惕。
“那我們走吧。”琴流撲騰了幾下，打量了一下自已的裝束，滿意地點了點頭。
鮫族的結界因為時間太長，早就虛弱不堪，白懿只是稍微施法，它便破得支離破碎，海水湧入那座廢墟之中，陳舊的城發出一聲巨響，徹底消失。
“轟!”
琴流看向那團廢墟，眼裡是難掩的痛苦。那聲音吸引了什麼，他驟然覺得周遭的水流湧動起來，卜葬朝他衝來，兩人被衝散，那龍眼中卻只有白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