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肉身菩薩(1 / 2)

小說:播放江海 作者:李光明

那天是週五,下班前忽然接到阿哲電話,她說她從武漢趕回來上海了。母親在上海郊區學校教書。她說晚上不想回家了,想住在我這邊。我們認識有幾年了。我們一直在豆瓣上保持著聯絡。喜歡一些風格同樣的樂隊與音樂,保持同樣的審美情趣。我在樓下超市買了紅酒與湯圓。還有她想要吃的蘋果。我們見面後一起拎回家。一起抽菸,聊天做吃的。她問我一些近況,最近的拍攝計劃。我仍在那家網際網路公司做運營,我已沒有多少精力再處理一些商業的拍攝。阿哲她很年輕,雪白的肌膚,吃完我煮的湯圓後,洗完澡,穿著我的睡衣在房間裡面走來走去。我原本打算睡沙發,可是實在難以拒絕彼此的荷爾蒙,我們關了燈,在暗黑的夜裡一直做著愛。她熱切地回應。這些年,喜歡的女人很多。如果按年紀與角色算,應該算是喜歡別人的女兒,別人的女朋友,別人的妻子。而她們也同樣的在某種時刻,主動並且自願和我美好地待在一起。我們本是不同的星體,但我們總是千絲萬縷地糾纏不清。我們所有人像一對互相救贖的肉身菩薩,充滿愛慾。

阿哲在我身邊睡的很香,我起床洗好澡,翻了下通話記錄,我還有一個拍攝的專案。要去拿燈光,然後打車去拍攝地。

四月的上海已覺像是夏天,拂面的風略有溫熱。在上海體肓館送阿哲進地鐵,而後我去朋友那取攝影燈。轉角的時候意外的發現了一家涼粉店,於是我叫了一份,孤單的一個人坐在徐家彙的某角落吃一份涼皮。

過了幾天,接到阿哲的電話。她已經回到武漢,她在電話裡大罵我,她說,若是懷了我的孩子,她一定會打掉的。

害得我在公司的走廊裡來回走了十分鐘,反省著我自已。但是我不想現在要孩子和組建家庭, 我感覺我的生活太荒唐無恥了。

霞小姐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她問我是不是交了新的女朋友?她說我讓她很生氣,是因為上次我和老蝦去買車而沒有陪她去七浦路。 霞小姐已經失去了一個姐姐,而她媽已經再也不能失去她。 霞小姐是個很不幸的人。她說很想來上海和我一起生活。但是她媽說如果她敢離家來上海生活,她會在霞小姐面前自殺。

在之後的一些時間,霞小姐和閨蜜從浙江舟山過來看我,我們約好在虹口足球場見面,我離上次見霞小姐,模糊記不起已經過去多少時間。在我低頭忙於工作或是拍照,或出沒在上海這座城市的各種高階的酒會場合。我發現自已的內心是很孤獨,而在鎂光燈沒有照耀到的地方,內心的陰暗面,滋生出別樣的悲傷。

從必勝客出來的時候,我帶她們去情侶酒店安頓好她們。她的閨蜜又叫了一個男人,我委實不知道選擇哪一家酒店。

去酒店不遠的地方買來霞小姐要吃的粥,霞小姐她大抵坐了很久的車。有點暈車,晚上要吃些清淡的食物。晚上我們一起去大劇院看《兩隻狗的生活意見》,我和她成為當晚被話劇演員開涮最多的人物。光提我的名字,已是全場最多的,讓我在臺下哭笑不得,啼笑皆非。而話劇團內部的朋友也沒有告訴我,只是讓我當晚帶好包來,配合他們話劇演出。

我們宅在酒店裡面聽歌抽菸喝酒玩牌,暖氣開的很足,外面的冰冷的世界,已與我們絕緣。我在玩牌的時候會想,假如我們沒有認識,這個時間將會發生什麼,坐在我前面的人將會是哪個姑娘,坐在霞小姐面前的又會是哪個男人,這是我們始終都無法料到的。可能我們都帶著面具,而哪一面是我們的呢?

愛或是不愛,只是簡單的兩個字。那裡面肯定包含了人間的很多愛。

劉健花了20萬賣了他的書的版權。我和劉健坐在徐家彙的馬路邊喝著啤酒,吃著肉。講著電影圈,文藝圈,地下音樂圈各種鮮為人知的事。

有那麼一瞬間情緒好奇怪,我想起一個女人,我覺得我愛上了柏邦妮,沒有原因。 但是不由得翻出來回憶!從友人口中知道柏邦妮時,似乎還是2009年的模樣,後來我去拍李偉菘音樂學院專案的時候,在李偉菘的大廳展臺的《花木蘭》的音樂唱片中發現柏邦妮的名字,那時柏邦妮是編劇。嘿嘿,我是一個獨立的鬱不得志的小導演,異常被她的才華與容貌吸引。

一晃又過了一些時間,有次從朋友家出門的時候,因為前一天喝的酒,似乎在另 一種空間內。

在KFC吃的晨餐,一個人坐在視窗看外面的新實的世界。人來人往,車流如織。

隔壁婦人帶著小朋友吃粥,我的左邊,一位女學生趴在教科書上睡覺,轉身的位置,一個男人在拔鬍子。進門的時候,一個初中生模樣的女生進門找空位置坐下。

從街區望去,遠處的世博館,如同現代版的廟宇,公車開過,空氣中瀰漫著塑膠只燒一半的怪異味。這邊街區讓我想到七年前。相同的地方的同一個我,只是那時幼稚的滑稽可愛。而我在這樣的時刻,真真切切地感知著新實的生活。覺得在這樣的城市,我活得好好的。

一個人飄浮不定,隔一天的週日,去鉅鹿路作協對面咖啡館,和湯旭聊新唱片的事。接下來自已的攝影展,以及公司各種各樣的事務。著實在於讓人無法理解。

前前後後,一直處於討論,找些別的唱片公司做企劃的人進來做。因為我們想自已做好這件事,可是資源也只有一些大的媒體網站與一些品牌如美特斯邦威或是MBSKY的線下門店。但過了很久。我一個人在工作室裡面做至天亮。一個好的idea讓我興奮的睡不著覺。後來唱片交給星外星來出版,湯旭已經從徐家彙的廣告公司裡面辭職去北京了。她的朋友崇子,周嘉寧,我從來沒有說上過話。而我對於周嘉寧的瞭解還是早先在浦東一家婚紗店裡上班,下班會到小區的圖書室裡借周嘉寧的《夏天在倒塌》,溫情鋒利的文字。還有後來又和張悅然做《鯉》的系列。我常會在徐家彙夜裡翻圍牆出門和一幫子朋友去吃宵夜。無端的想起城城,以及我身體裡的林小南。這兩個人對於我的生命而言。一個是反叛體一個溫柔聽話的人。可是城城又是周嘉寧給我的。從別的作家朋友會得知,一些簡短她們的故事。崇子還偶爾會有些互動。其實我的骨子裡不太情願去做一些不喜歡的事情。

後來湯旭寄來我幫她設計的唱片,我又買了幾張送給朋友。

我一直在思考,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想寫這本小說的呢?寫這本書,一定是在很多年前就有的想法。在無數黑寂的夜晚或是晴朗的白晝。我聽民謠聽搖滾樂。努力扮演一個文藝青年的範兒。我把自已的青春年代劃開一道明亮的缺口。讓陽光充滿潮溼的角落。這個世界有太多的幸運或是不幸。除了我們努力打拼外,還有就是命。一切都是命,記得那一年,我一個人揹著包去內蒙古旅行。我一個人揹著包,帶著幾本書。坐上從上海去內蒙古班機,一個人肆無忌憚地在呼和浩特的夜晚馬路邊吃著燒烤喝著冰啤。身處在完全陌生的城市。忽然讓我憂傷起來。而我知道最孤單的事情不是沒人陪在我身邊,而是沒人住在我心裡,我想我心裡如果住著那樣的一個人,心裡定會春暖花開。

到北京的旅途上,火車窗外,外面一掠而過的是一排排排列整齊靜默佇立的樺樹林,在朦朧中望不見邊際,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青春蓬勃而富有時間的味道 更遠方 綿延的山脈,一縷炊煙,幾截未完工的土牆工程,放牧的人坐在土坳上吸旱菸。 所有的事物,太精美,像深山深閨的處子,有緣的人,在合適的時間地點才會感受這樣的時刻,大地的萬物生靈帶來的感觀世界,都寫著一個命字,原來什麼都是命!

北京的秋天下著雨,很清冷,從微薄之鹽喬小刀那裡出來時,我真切地感受到冬季快要來臨 。在這些年的時間裡,我做過各種事情。服裝廠、印刷廠工人、在上海凌晨的菜場賣過菜,開過雜貨店、開過攝影店以及設計室,拍過電影短片也開過攝影展,當過雜誌主編也做過記者,進過公安局還和喝醉酒的聯防隊打過架,但至從拿起攝影機後,我便愛上了攝影並且成了個職業的攝影師。很早前就進入了文藝圈,只是那個時候的我,只是安靜的聽音樂寫自已的文字,家裡的手寫書稿一大堆,也都沒有能獨立出版的能力。給《萌芽》《上海文學》寫過稿,但總是無疾而終。但我做夢都想著能寫些牛逼的文章出來。這是我同時書寫的好幾本書的唯一最快能與你們見面的一本。此時此刻,上海的文藝圈子,感受上去已經和北京不太一樣,連冬天的人還是那麼多。在咖啡館喝著咖啡,看著這個城市的窗外,又落下幾片葉子。感傷的是,在這個城市生存需要一點能力,不然總會有一天因為生存不下來而跑回鄉下去。我就是從小縣城裡面出來的。記得那時候還想模仿賈樟柯拍片子。然後也去拿個金獅獎什麼的。但有些事,需要運氣。因為這,所以各位朋友才能得以見此文字。

而泛泛之輩的我們,也都是這個時代最偉大的人。因為我們活著這個世界。我在我的一個概念電影短片《時間的密語》裡面說道。

看到你的眼睛,我能看見我自已。我的靈魂。總是經歷漫長的等待 才知道成長的疼痛很多時候我孤獨悲傷絕望一切像夢境一樣,總會夢到一些新的東西。 我在夢裡拍照。跳進一大片樹林裡,那樹林有著一種色彩。 開著車在故鄉城市的馬路上遇到熟人。離家出走後看見許多新的人。那種安寧從此在記憶裡。經久不散。我選擇不恨、請你讓我帶著平靜走遠些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4 https://www.uuread.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