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木心先生(1 / 2)

小說:江海是什麼電影 作者:李光明

在成為作家之前,一直在默默的寫文字,也結交了很多有趣的作家,大家一起互幫互助。回到小城創業之後,也陸續和一些當地的創業者有交流。他們在做著各種各樣的事情,有在當時經營網路媒體,有教師、有在農業局上班的作家,在很多天之後的現在,我竟然想加入我們市的作家協會。因為我太孤獨了,在故鄉沒有心靈上的朋友,異常的悲傷。

奇蹟的是,我一直喜歡臺灣的吳念真大作家,導演,編劇,但是不知道我發抖音的時候,他卻是透過不了的。想起春節在山東,表姐家的兒子考上了新疆農業大學的法學院。我們在酒桌上,甚至連表姐家兒子的未來的人生都幾乎規劃好了。真是令人哭笑不得,我們喝了酒就異常的健談,思路活躍,靈魂都變輕快了很多。

女賓們和孩子們在隔壁桌吃飯喝汽水,然後第二天早上我要開車去5公里的超市買元一斤的饅頭,我們愛吃魚,愛喝酒吹牛。以前的日子窮啊,日子也慢啊,人們不知不覺就活到年紀有點大,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了。

想到木心先生,他於“2011年12月21日3時逝世於故鄉烏鎮,享年84歲。” 離晚年木心最近的攝影師是我的朋友鄭陽,他拍攝過很多知名的人士。對於木心,我特別想去烏鎮為其拍照,但是未能成行。也永遠無法實現。 第一次接觸到木心作品的時候,是在季風書店的一次閒逛購書。第一次買木心先生作品是《溫莎墓園日記》我看的如醉如痴,寫的太美了。以前就想,等以後有機會了,一定要見見木心先生,親切的聊一會兒天。當然知道他在美國,他回國後,想採訪他的媒體多了,但是據說木心的團隊擔心先生身體,只好委婉的拒絕了很多人。

晚年木心 來源:理想國公眾號

晚年木心 攝影師鄭陽 攝

下面轉木心的學生陳丹青先生有關木心遺稿引

(一)

魯迅是不會善視我的,背後斥我為“資產階級”。張愛玲是瞧不起我的,她會轉身借用了蘇青的話:“我又不是寫給你看的。”剩下來的便是我對魯迅的敬重和對張愛玲的賞嘆。

倘若順利,木心遺稿的頭三冊下週就能付印了。逾千頁清樣,封腰印他的哪段文字呢,商量半天,編輯部的建議是以上幾句。

這意思,老頭子早說起過,說時,十二分誠懇地看著我,又帶點逗我的神情。近來一頁頁過遺稿,忽然撞見,我又大笑了。這樣子誠實的話為什麼我會笑呢?三兩句藏好幾個維度,是木心的快感,也是他的本事。但諸位留心:他從不會將以上的話放進他的書。再看這段:

……晚年得福,安享天年,哪知現在想來,真正幸樂的還是從前月底領工資的日子。

這是出自《詩經演》、《素履之往》或《西班牙三棵樹》的那位作者嗎?一句“月底領工資”,哪個上海弄堂小職工沒說過。在四十多冊從未面世的稿本里,你直接見到這個人:

我有一個不幸的童年(聽說這是好的)。少年遇上了更大的不幸(聽說這叫天降大任)。

青年的不幸大而且深(因為夾入了愛情)。中年囚禁在牢獄中欲死不得(但後來我就是不想死)。老年我還是痛苦的(因為寂寞啊)。再以後沒有什麼了(不過我已有名)。也許快樂會近上來。

言及身世,木心總是諱莫如深,送去出版的文字更是抵死不訴苦衷。現在,他聊過的私房話,無遮無掩,進入遺稿。當年我要他寫下來,他就咄道:“喔喲!這種話講過拉倒,寫它幹嘛!”如今遺稿在眼,他到底還是寫了,而且很不少。

韓波投奔巴黎,葉賽寧趕彼得堡,我也不免混入上海。都是十八九歲的糊塗蟲,說什麼前途光明,無非是挾一卷詩稿,天可憐見,那些詩後來都是作廢的。

他常這樣子聊到“孫牧心”,至於烏鎮那位“孫璞”,更不在話下:

我的故鄉,按當時實況,不調查也公認我是最沒出息的人。輿論之可怕,在於輿論日久便成為結論……但當年的實況卻是我確鑿無能。我自認為我是全鎮最無能,以致最沒有前途可言的人,這就更無還價地痛苦。

沒出息的孫璞,長大了,坐牢遭罪,之後在上海弄堂小廠混。但他透露過藏在心裡的莫大主張,老來下筆,如實招供了:

我的人生理想有三:1,不工作;2,沒人管;3,單身漢。是故到得海外,三者立即如願以償,從此其樂無窮。世上極少有人敢於宣稱“我的理想全部實現”,那是因為他們的理想偉大崇高,至少是很複雜吧,要完全實現是很難的。我的理想其實是一隻鳥、一匹獸的境界……獨飛獨奔,隨心所欲……做了“動物人”,此生志願已畢矣……所以,近十年以來,我的生活真是非常滿足,非常哈利路亞,非常感謝上帝的。

隔若干頁碼,他忘了他的“哈利路亞”,如前面的引述,坦白道:“老年我還是痛苦的”,“因為寂寞呀”。但經他寫來,這類“寂寞”很具體:

冷盆,滷肝,鴨掌,三絲。熱炒,炸蝦片,蟹粉,麻婆豆腐,荸薺夾,乾貝冬筍,芙蓉羹。大菜,八寶雞,十景蹄髈。

他還說二十四種江南蔬菜,出國後再吃不到了。我表驚異,他就當場寫出來。這便是“寂寞”嗎?我以為是的。口腹鄉愁,畢竟小事,木心暮年心心念唸的頭等大事,是有了讀者,有了微茫的聲譽。寫于歸國前後的那幾本不斷出現他的感慨,原句太多,單看下面這句吧:

再倔強的人,也會因受到讚賞而放聲號啕大哭……

我從未見木心哭,除了在死床上目睹自已十九歲的照片。以上這句話沒有第一人稱,但我知道,那是自況。回烏鎮後,外界對他作品的激賞、讚美、酸話、惡語,他多少有所聽聞。他欣悅嗎?受傷嗎?當然!在遺稿中(並非目前出版的頭三冊)他默默寫下許許多多短句(簡直姿態萬千),但也不為發表,不過寫了自已看看,算是氣過、笑過了。

我看破紅塵麼,我只看破二分之一紅塵:關於藝術、愛情、友誼,我還遠遠沒有看破,妄念多多,看破不了……誰要是喜讀我的文章,我感動得五體投地七竅生煙——紅塵啊紅塵,這些都是隻有紅塵中才有的喲。

真的。他一輩子從未公開表達過委屈和激憤。但我實在為老頭子隱忍夠了。現在他仍以隱忍的語氣,在他死後,叫出來。

漢語中特多成語,顛沛流離,家破人亡,朝不保夕……都曾用到我的身上了。2006年1月7日(木心大陸版才剛上市)《北京晚報》,“如日中天”這個成語落到我頭上來了,我一點快感都沒有,因為我已經“日薄西山”了。

(二)

期待木心遺稿的讀者,可能(或許肯定)會失望的。陸續閱讀遺稿的打樣,已近兩年,我還是不知道怎樣評述這一大批寫作——倘若閒言碎語能被視為“寫作”的話——對比他初期的《哥倫比亞的倒影》到最後的詩集《偽所羅門書》,木心,卸下了他的禮帽和手杖。

不消說,你還是會立刻認出他——

吻是詩的,肌膚熨帖是詩的。絮語是詩的,撫弄是詩的,其他都不過是散文了。而交媾,交媾是論文,交媾與論文一樣無不以失敗告終。

但在大部分內容中,這位美文家出門見人的儀態,不見了,變回一位浙江老人。早先,但凡面世的任何文字,木心務求完美(原稿通常刪改十遍以上),包括完美地抹去他不願形諸文字的一切。這“一切”是什麼呢?照他的說法:“那不是文學。”

《文學回憶錄》算是文學嗎?實話說,大半木心讀者能進入的是《文學回憶錄》,因為好懂——“No”,木心說,“那不是我的作品。”

現在,幾乎每一頁長短不拘的文字零碎,比他的講席更好懂,更直白,完全不像他自我承諾的“文學”(比照他已出版的書),更不算“作品”(好多篇幅寫到半路,放棄了)。不少逾千字的隨感沒標題,有篇設了題,叫做《飯米山》,一兩百字後,只寫下《浮生六記》的主角“沈三白與芸娘”,即留白,接續的文字似乎算是結尾:

米文化、飯文化的奧義是西方智者所不能參透的,即使在本國的中國,天天吃著米飯,也只知其飯而不知其所以飯。我對於米,對於飯,始終胸懷感激,心懷崇敬。

下一頁又是幾段聊米飯的文字,不曉得是續寫呢,還是另起意思。再譬如:

秋天,我成名了。這像是秋天一件事,我,沒什麼,就這樣一個快樂不起來的人。成名的意思是:再要無名是不可能了。回想那默默無聞的六十年,每一秒鐘都是潦倒落拓的,但很靜,很樂,很像人。街頭小攤,幾個朋友用一個杯子喝酒。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4 https://www.uuread.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