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邊,何若初逐漸平復了心情,尷尬的離開顧亦辰的懷抱,很自覺的說:
“對不起,顧大哥。弄髒你衣服了……不然你脫下來,我幫你洗乾淨。”
顧亦辰聞言好笑:
“你確定?現在?在這?”
何若初被這三連問問得窘迫不已,臉紅耳赤:
“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好吧,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何若初選擇了擺爛。
“哈哈哈……”顧亦辰笑得開懷,覺得何若初真是好可愛啊。
顧亦辰伸手牽過何若初的手:
“我原本想給你多點時間,等你知道我喜歡你,等到你發現的時候,我已全方面參與了你生活的每個細節,我已成為你生活的一部分。
但是,看著這樣的你,我好心疼。我該怎樣讓你知道,無論生活怎麼樣,我陪著你,面對所有。我該怎樣,能讓你安心接受我的幫助。
若初,我瞭解你所有的顧慮。我不會是阻礙你成長的那個人,反而,我是那個助力,是那個加油站。
我虛長你幾歲,人生經歷和經驗,都可以給你一些建議。我喜歡你,會給你最長情的陪伴。
我保證我們在一起,我們都會變成更好的那個自已。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何若初有點呆,繼而亂了心跳,心裡還是不可遏制的絲絲甜蜜。其實這段時間的接觸,女人特有的直覺,何若初覺得顧亦辰可能是喜歡自已的,但是又不敢確定。
今天聽到顧亦辰的表白,實錘了,但是何若初卻猶豫了。想想自已的家庭和處境,和誰在一起,都是一種拖累。
顧亦辰看著何若初的眼睛先是亮若星辰,充滿期待和憧憬,幾秒後,星辰蒙灰,糾結和猶豫交織,忽然不太自信,能得到期待的那個答案。
在何若初躊躇著準備回答,顧亦辰打斷了何若初的話:
“不用現在回答我。那些在你看起來的困難,對我而言,都沒那麼難。我的困難是,如何讓你放下顧慮,和我攜手,奔赴未來。
或許你可以嘗試著相信我。你什麼時候想說‘我願意’了,就再告訴我。我隨時準備著聽。”
何若初聽了心裡軟軟的,滿是歡喜,又滿是內疚。
何若初也很想和其他同齡人一樣,享受愛情的甜蜜,沉浸愛情的美好,遇到顧亦辰那麼好的人,何若初捨不得說不,但是也說不出願意。阿予,還有媽媽,無一不在煎熬,不在期待自已帶著他們走出生活的泥潭。自已又有什麼資格,在需要奮鬥的年紀,貪戀這一甜蜜。
顧亦辰多通透的人,看著何若初欣喜而又欲言又止的樣子,眼神的期待和糾結那麼明顯,顧亦辰很自信,何若初定是喜歡自已的,她只是思想包袱太重。
顧亦辰拉著何若初的手往前走,感受著女孩柔弱香軟的小手,心裡的喜愛和心疼又多了幾分。他拉著何若初坐到了操場邊的看臺:
“你願意和我說說你家裡的情況嗎?”
何若初一怔,轉頭看著顧亦辰。顧亦辰眼裡的溫柔都能把人溺死了,彷彿受到鼓舞一般,何若初斷斷續續說了很多,說阿予的病情,說阿予的陽光帥氣,說媽媽的隱忍,說爸爸的不作為,說爺爺奶奶的苛刻,說自已的難過與無奈,說自已的渴望與疲憊。
何若初是第一次將自已以及家人擺出來說,毫無保留、毫不設防。
顧亦辰心疼的再次把何若初抱在懷裡,他說:
“以後,不會再讓你那麼難過和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