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暈黃的燈光下,一張瓷白精緻的面龐,濃密長長的眼睫毛覆蓋在眼瞼上,玲瓏小橋的鼻子,一雙薄薄粉粉的唇瓣,五官和優越的臉部線條完美契合,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清雅恬淡。
顧羽寧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熟睡中的女人,目光從她的臉上流轉到她的身上,黑色蕾絲吊帶睡衣,翹挺白潤的胸露出一半,兩條又白又細的長腿交纏在一起,最可惡的是這個女人裡面光溜溜的什麼都沒穿,側過身躺在,前屈著一條腿露出的隱秘之處全然流落在顧羽寧的瞳孔中。
顧羽寧不由得喉嚨一緊,閉了閉眼,說實話對她沒有感覺是假的,她根本不用做什麼就能讓顧羽寧小腹繃緊,血液上頭,身體莫名地會燥熱,那顆心也會莫名地躁動。
何自曼就是有這個奇怪的吸引力,他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對她感覺如此強烈,或許是長時間沒做了,所以……但江曦也主動了,他們也吻得很濃烈,但是一到上床,他就提不起興致。
他很清楚為什麼提不起興致,一是生理上無感,但男人嘛,無感也能上床,沒有誰規定上床必須和愛的人上床,只要差不多就行,二是和江曦上床,他會考慮很多未來的後果,他不想再在女人身上犯錯誤,尤其是蘇小歐那一次的錯誤太致命,不過是兩廂情願,最後卻是他睡她,好像他佔了莫大的便宜,而他付出的感情和金錢在蘇小歐眼裡什麼都不算,所以他怕江曦也是這樣的女人。
兩方面一結合,顧羽寧不想在婚前觸碰江曦,就這麼簡單的理由。
不過為什麼答應和江曦訂婚,他也考慮過,他離婚了,今年三十四了,終究得找個女人過日子,江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即便他對她生理上沒有那種強烈的感覺,但是夫妻生活不止性生活,其他還有很多方面,他相信可以嘗試下,反正他是有婚姻經驗的人。
但和自曼結婚,他沒有這麼多想法。
有時候結婚就是迷迷糊糊的,但凡想得太清楚都結不了。
顧羽寧輕輕嘆了一聲,伸手捋了捋自曼眼角的碎髮,回想起過往,他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這個女人就給他下了毒,蠱惑了他,令他每每感到患得患失,怎麼攥也攥不住。
自曼轉了個身,拽了拽被子。
顧羽寧看了下時間,十一點半大中午,這個女人還在睡覺。
但他又不忍心叫醒她,昨晚她穿衣服睡一晚上,也夠累的。
“顧羽寧,你混蛋……”自曼忽然說起夢話,聲音雖小,但在這靜謐的空間裡卻顯得格外真切。
顧羽寧皺了皺眉,做夢還在罵他,丫的!誰混蛋?誰先做了對不起誰的事,她心裡沒點數嘛!還罵他混蛋。
“喂!何自曼,醒醒!”顧羽寧拍了拍她的臉。
“幹嘛!”自曼揚起手,轉過身不足片刻,似乎被什麼東西一下子撞擊了天靈蓋,她清醒過來,猛地坐起來。
幽暗昏黃的光線下,穿著純黑羊毛大衣的顧羽寧像個地獄幽靈似得坐在那兒,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自曼愣了一瞬,微微垂首,身體該露的部位可一點不含糊地都映在顧羽寧的眼中。
自曼抓起被子遮住自己,咬著唇,注視著他。
“你怎麼進來的,前臺怎麼能隨便放陌生人進客人的房間呢!”自曼一邊說一邊要打座機找前臺理論。
顧羽寧把電話從她手裡搶過來結束通話,語氣冰冷,“這個酒店是我的,一個星期前剛買下來,還沒來得及翻新。”
自曼倒吸口涼氣,心裡咒罵,酒店是你的就可以隨便出入別人的房間,這叫侵犯消費者權益。
“你來做什麼?”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睡覺連內褲都不穿了?”顧羽寧忽然問,眸色異常發亮。
自曼閉了閉眼,無言以對,他私自闖入別人的房間就是因為這個?
顧羽寧接著說:“酒店沒那麼幹淨,穿上點講點衛生。”
“這酒店不是你的嗎?還不乾淨啊!”
“我說了我還沒來得及翻新。”
自曼滿臉黑線,這男人真的越來越變態了,大中午的跑過來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顧羽寧沉了沉聲,“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真相了?”
“什麼真相?”自曼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