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番話雖然簡單,卻並非敷衍。
棉棉對於妙魚而言,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人物。
因為一旦棉棉出現,妙魚就會缺失整段記憶。
她永遠不會碰到棉棉,不會接觸她。
至少……他不想她們有所接觸。
他好像越來越依賴妙魚的天真和快樂。
他雖然是男人。
卻也有心理重壓。
很多時候他懷疑自己因為這段過於曲折的感情已經變得懦弱了。
一開始他只想快點治療她。
讓她變成正常的棉棉。
變回他的棉棉。
可是後來他越來越離不開妙魚……
彷彿妙魚才是最完美的愛人。
他不想被自己心愛的人痛恨著。
也不想再承受兩個人彼此的怨念。
又或者說……
是棉棉的冷酷無情決絕讓他陷入絕望。
棉棉說過她不會再回來了。
而且回來的那短暫的幾小時。
也並沒有給他帶來快樂。
只有恐慌和相互折磨而已。
棉棉的身體並不好。
她甚至因為藥物流產過。
雖然妙魚和棉棉有著不同的意識。
可終究還是同一具肉身凡胎。
戰慕謙也活了小半生。
他見過人世間各種悲歡離合。
像棉棉那樣滿懷痛苦和仇恨的活法,一定會讓她折壽。
她本就已經被他傷過。
他真的不願棉棉小小年紀周身病痛。
他寧願棉棉永遠變成了一無所知的妙魚。
只有妙魚這樣豁達開朗的性子才能平平安安度過一生。
什麼都不重要了。
他只想要和她過完這一生。
是哪個人格也並不重要。
他愛她。
無論是哪個人格。
他都不可能不愛她。
醫生最初對著棉棉的腦電圖說過,她有多重人格精神分裂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