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星星不見了,月亮也被遮住了。
晚上十二點,我戴著白色面具和黑色斗篷,站在四號樓一樓大廳的電梯門口,等待著電梯門開。
門開了,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將電梯的樓層按鍵上按著順序順著按了一遍又倒著按了一遍,最後按了四次四這個按鍵。
電梯緩緩啟動,先向上又向下,最後停在了地上四十四層。
一出電梯,我就聽見一個女人若有若無的哭聲從面前這個門後傳來,頓時有點不想進去了。
但裡面的人明顯察覺到了我,門自己就開了。
屋內很黑,只有一個燭臺放在長桌的正中間,長桌的周圍零散的放著十六張椅子。
十六張椅子,只有一號和十四號除外,其他位置都坐有人,其中除了十三號沒有戴面具,其他人都戴著各式各樣的面具。
十三號正是我在門外聽到的那個哭聲的主人,見我進來了,連忙笑著招呼我,雖然嘴是笑著的,但眼睛卻沒有停下哭泣。
“誒,你來啦,快來坐著兒,你是來晚了一點兒,剛剛二號講了一個故事感動死我了,那個男的為了救心上人命都不要了。”
想了一下,走到她身邊坐下,至於她說的二號,我向著那邊看了一眼,雖然戴著一個貓臉面具,但很明顯那是個女人。
我剛坐下,坐在六號位置戴著一個白色的半遮面面具的人說話了,“很抱歉,雖然你講的故事很精彩,但那是假的,所以現在請你去死吧。”
二號驚恐的想說些什麼,頭就“咚”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周圍的人除了三號,都沒有什麼反應,很明顯,都見慣了。
“好啦,現在到三號了。”坐在六號旁邊還戴著一個與六號同款黑色面具的七號這個時候說話了,“也不知道誰找來的人,講個故事都不會,蠢死了,我想三號應該不會像二號一樣吧。”
三號戴著一個豬頭面具,從外形看是一箇中年發福的男人,他哆哆嗦嗦地開口了。
“我是一個平臺上的顏值主播,每天直播幾小時給那些人,唱個歌,跳個舞,偶爾會稍微穿的露一點。”
三號才說一點,十三號稀里嘩啦的哭了起來,“太感人了。”
果然主坐裡面除了我以外,都或多或少有點大病,十三號是主坐中的愉悅,表面看著沒戴面具,實際不知道戴了多少人皮面具。
“你為什麼不哭啊?”十三號停下了哭泣,疑惑的看著我,小聲的問,但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
“……”
用手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肉,擠出了幾滴眼淚,擠出來後,才反應過來,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啊?
我戴著面具,她又看不見,我這樣做有用嗎?而且我為什麼要聽她的呢?
“啊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剛剛掐自己了。”
十三號的笑聲,打斷了三號的故事,但除了七號沒人說話。
“笑笑笑,有什好笑的,一天到晚不是哭就是笑,真不怕別人知道你有病是吧。”
“還有你,她說什麼就做什麼,聽她的是吧?那你咋不和她一起去……”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旁邊的六號捂住了嘴。
“很抱歉各位,三號你請繼續,還有十三號,打斷別人說話是一個很不禮貌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