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這裡，唐明的情緒顯得極其不穩定，抿著嘴唇雙手緊緊握著杯子，指尖因用力隱隱發白，呼吸短而急促。
支淮見狀安撫道：“唐先生，不要緊的，喝口水緩一緩再講。”
一旁的葛長生雙手交叉低頭沉思，半響，他才抬頭看著唐明，“所以，接下來你再次去了清水街，這回，你是第一報案人，你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人。”
“對，沒錯，等我趕到之後，那個女孩口吐白沫已經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唐明顯得更緊張了，眼神中透露出了害怕和恐懼的感覺，“或許，那個房子真的不乾淨，包括這次也是一樣，其實在你們來之前，已經有個叫李隊長的警察帶人來問過我話了。”
就在這時，隔壁房間突然傳出了斷斷續續老人的呻吟聲。
唐明趕忙起身，顧不得招呼二人，快步往屋裡趕，嘴裡還喊著：“來了來了，媽。”
二人對視一眼，也起身跟了上去，推開虛掩的屋門，發現唐明正半蹲在床邊，給躺在床上的一名老人喂水喝。
葛長生跟在後面大概環視了一下房間屋內擺設，很簡單，只有一張床一扇窗戶，採光倒是很好，房間是朝陽的，其餘的都是一些日常的傢俱，就是地上顯得很是凌亂，各種衣服架子拖鞋等生活用品扔在地上，也無人收拾。
床上的老人似乎無法行動，只能全部靠唐明一點點喂水才能喝下去，乾瘦的臉上，一雙渾濁的眼睛深深凹陷進去，口中也只能發出咿呀呀的聲音
“不好意思，警察同志，讓你們見笑了。”唐明此時喂完水後，老人也不再呻吟，再次閉上眼睡了起來。
葛長生微微一笑，“沒事，百善孝為先，我們到客廳聊，別打擾老人休息。”
三人再次回到客廳，唐明解釋道：“這是我媽，在我創業的時候太忙，也一直沒人照顧，有一次出門的時候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磕到了後腦，就成這樣了，醫生說是偏癱，再站起來機率很渺茫，還喪失了語言功能。
對此，葛長生和支淮微微點了點頭，並未說什麼，尊重他人命運也是偵探需要遵守的規則之一。
三人就這樣在客廳突然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唐明面色猶豫，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說什麼。
啪！
葛長生打了個響指，“既然如此，感謝您的配合，告辭。”
說罷招呼了支淮一下，起身推門離開乾脆利索一氣呵成，讓旁邊的支淮有些莫名其妙，同時也讓坐在沙發對面的唐明一愣，眼中閃過一抹錯愕，隨即反應過來將二人送出門。
“喂喂喂，我感覺唐明還有些話沒說完，這麼走了會不會不太好......”
一直走到樓下，支淮看著默不作聲悶頭趕路的葛長生終於忍不住發出了疑問，但話還沒說完，就被葛長生回頭用眼神制止，並無意識的抬頭用餘光瞄了一眼樓上。
支淮瞬間會意，假裝掏出手機，利用鏡面觀察身後，發現唐明那戶窗戶口有道人影一閃而逝。
“回車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