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子還未來,酒局眾人都圍著顧澤瀚。
也不知是許久未喝酒還是人多的緣故,安曼只覺得頭暈難受,起身去庭院內緩口氣。
蝴蝶蘭依舊盛開得嬌豔,看起來這半年是精心養育過的。
也只有在這裡,安曼思緒繁雜的心也靜下來許多。
“那是我的東西,還給我!”
“哈哈,真是個傻子!天天抱著個兔玩偶,哈哈——”
……
吵鬧聲不遠不近,聽著聲音像是幾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在欺負一個小孩子。
說是小孩子,聲音卻比小孩子的聲線少了些許稚嫩,可言語裡依舊是孩童般的純真。
本意不想理會此事,只是那些人的言語太過尖銳,甚至開始動手動腳,將人直接推進蝴蝶蘭花圃裡,精壯的男子軀幹還是壓壞了好幾株。
那蝴蝶蘭是顧承宇費了好大心力才種活的,怎能容許他人踐踏。
“這裡是顧家,來者皆是客,若是出了什麼事,你們如何交代。”
安曼的聲音從黑暗角落悠悠傳來,嬌柔的聲音此刻卻是中氣十足,甚至帶著顧家特有的威嚴。
這半年來,這樣硬氣說話還是頭一遭。
這兩個男人她倒是有些印象,剛才在宴會里說的下流言語的男人堆裡,就有他們兩個。
安曼好像記得有人稱呼他們汪強和劉銘。
安曼嘴角勾起一絲自嘲笑容,心底浮現出的皆是當年自已頤指氣使。
如今為了救人和維護花圃,心底討厭的模樣再次出現,卻能救人於水火。
欺負人的兩個男人莫名心虛對視,卻覺得眼前只是一個女子也不會激起太大水花,語氣瞬間強硬起來:“一個傻子居然也有人出面伸張正義。”
微弱的霓虹燈光閃過,花圃中躺著的男子大約二十出頭模樣,一頭金色短髮在漆黑夜色中更顯耀眼奪目。
他手臂抱緊自已腦袋,一副自我保護的姿態,偶然露出的眸底滿是恐懼和無助神色,不敢正視他人,嘴裡張合嘟囔著些什麼。
仔細觀察男人身上,只有手掌處被鋒利的枝葉劃了幾道小口子,其他地方並無傷痕。
想來也是,這裡是顧家,這些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使欺負一個人也不敢惹得太過火。
“誒,這個女人……”汪強打量著安曼有些眼熟,眼底滿是思索,許久才想起來,和身邊的人竊竊私語,“她不就是殺了顧承宇那個蛇蠍女人?”
經過提醒,劉銘也馬上反應過來,嗤笑一聲:“果然是照片裡那個女人,顧家也是好心,害死了顧家人,居然還給她張羅婚事。”
“哈哈——不然你娶了吧,放在家裡還能避避兇邪。”
“可算了,我是嫌命長嗎。”
兩個男人知道安曼的身份後,肆無忌憚地嘲笑起來。
“不准你們欺負姐姐!”
剛才還躺在花圃裡的那個男人,一躍而起,像個小男子漢一般擋在安曼面前。
少年強壯的肩膀和身影如一座大山,結結實實成了她的保護屏障。
在那一瞬間,安曼似乎感受到了已經許久未曾得到的保護,晃神後,心中更是悵然若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