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五月初一。
“啪——”
一張卡牌被胡桃拍在桌子上。
當真是陸海沸騰,百川振動,山鳴谷吼,雨嘯風號。
當然這些都是景源和丁冬的想象。
二人對視,眼中都流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胡桃竟然還藏著如此強大的底牌。
“贈景源丁冬,請二位赴死!”
胡桃話音落下。
二人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這張卡牌所代表的力量絕非他們能夠輕易抵擋。
這是一張絕殺的牌!
丁冬的瞳孔瞬間收縮:“……景源,你……還有回血的牌嗎?”
景源的心沉到了谷底:“沒有了……逃不掉了。”
沉默片刻。
“哎……我丁冬,一手卡牌橫掃翹英莊,本以為已是天下無敵,卻不料今日竟會栽在一個莊外人手中!”
“沒想到我景源……哦,我是第一次玩,輸也很正常。”景源突然平靜下來。
胡桃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眼神中沒有任何波瀾,早已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你二人能堅持到第五回合,已經足以自傲了,我胡桃,璃月七聖召喚三屆冠軍,又豈是你們所能輕易撼動的?”
“枉我空活四十載……”丁冬嘆息。
胡桃負手而立。
“七聖召喚界有一句話——十四歲不成國手,終身無望!”
“……”
……
夜色漸深,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屋內。
景源緩緩站起身,輕輕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
細心地將一張張卡牌收入牌盒。
“今日之戰,雖敗猶榮。”景源輕聲說道。
看向一旁還在愣神的丁冬,微微一笑:“丁兄,夜深了,該休息了。”
丁冬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
“十七戰,十七敗,何榮之有?罷了,我跟你一起收拾……”
兩人默契地分工合作,不一會兒就將牌桌收拾得井井有條。
胡桃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景源忙碌的身影。
這是勝利者的特權。
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隨後輕輕吹滅了桌上的燭火,轉身走向了自已的房間。
“……”
安靜片刻。
景源:“……堂主你吹我燈幹嘛?”
……
一夜無……有話!
七歲的丁冬,提著半桶水,搖搖晃晃地走進那間熟悉的屋子。
午後的陽光再次灑在丁冬幼小的身影上。
木製的地板在丁冬的腳下發出輕微的吱吱聲。
丁冬腳步不急不緩。
他滿臉通紅,汗水順著額頭滑落,浸溼了衣領,顯得頗為狼狽。
手中的木桶隨著他的步伐輕輕晃動,水聲叮咚作響,與屋外的蟬鳴莫名其妙的交織在一起。
午後的陽光透過半開的窗戶,斜斜地灑在屋內,為這靜謐的空間增添了幾分暖意。
丁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了桌子旁的父親身上。
父親端坐在那兒,神情專注,手中捧著一本厚厚的書,書的封面已經泛黃,陽光灑在上面,形成一層淡淡的光暈。
父親眼睛緊盯著書頁,時而皺眉沉思,時而輕輕點頭,彷彿整個世界都濃縮在那幾行字句之中。
“這場景怎麼這麼熟悉……不管了,應該是錯覺。”
丁冬連叫幾聲:“爹,水放哪裡啊?”
“……爹?水放哪裡啊!”
“老登!我問你話呢!”
“……”
不回答是吧……
丁冬將水桶“咚”地一聲放在了地上,水花四濺。
然而,父親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這一切。
他有些疑惑,走近了幾步,發現父親的臉色異常蒼白,雙眼空洞無神,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
丁冬在父親眼前揮揮手。
“老登!說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