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麼身份,來都來了,伊一現在只能接受,
魚販……不,魚屠夫,不知道幹什麼去了,伊一淺淺探索了一下房間,主要是床上和床頭櫃,
被子換洗很多次有點褪色了,床墊很平整,整理的人很勤快細心,只有一個枕頭,看來魚屠夫不住在這裡。
而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床頭櫃,翻出了些線索,檯面上,檯燈,水杯,相框。
伊一努力伸出手指夠到了照片,這是一張合照,時間太久照片暈開了,還長了青黴,
好在還算清晰,上面的人是他和魚屠夫,不,以前的魚屠夫,照片裡的對方是個高高大大愛笑的大男孩,露出一口白牙,
很正常很開朗的一個人
而自己像是P上去的,因為他自己絕不可能露出那種笑容。
像是在學校,伊一把照片拆下來看了下日期,新曆03年,如果時間和現實一致,那就是15年前,自己才是個三歲小屁孩,年紀到是和魚屠夫對的上。
把照片裝回去放好,一拉開抽屜伊一還愣了一下,熟悉的各種白瓶子裝滿了整個抽屜,
除了維生素和鈣片之外全是不常見的藥,至少他沒接觸過五氟利多,瑞莫必利這種藥,
樓梯傳來走動聲,伊一把一瓶五氟利多藏在身上,把抽屜裡的東西重擺,讓它看起來還是滿的。
在門口開啟的時候他已經坐回原樣,魚屠夫又換了新的圍裙,很乾淨很新,有一股塑膠味。
伊一被對方公主抱了起來,紫色的長舌舔過臉龐表達出親暱,
被抱下樓梯的時候伊一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是大米飯還有……魚
院子裡洗好的衣服掛在竹竿上,屋簷下放著一張餐桌,旁邊就是廚房,
伊一被放到了椅子上,面前是擺好的米飯青菜,一盤炸魚片和一鍋魚頭湯。
劈成四瓣的“魚頭”在乳白色湯中露出猙獰的表情,伊一拿著筷子和這個魚頭對視。
這是魚,面板煮熟的顏色,並不是哺乳動物而是魚特有的那一種軟爛,
他用筷子挑開了魚嘴,與人的牙齒長得最像的是河豚,這鍋魚的牙齒是正常的小尖,可用來捕捉一些更小的魚類。
魚屠夫看他一直在弄那個魚肉沒有吃,親自上手,用勺子挖了一勺魚肉給他,目光牢牢的看著伊一,
真的要吃嗎……
伊一內心有一點抗拒,再怎麼說這長得也太像……
在他沉默的時候,魚屠夫神態以肉眼可見的變得慌張了起來,他動了動手裡的勺子,身體染上綠色,
緊張又或者是痛苦……
他想讓我吃,目前他們兩個處於同一陣營,對方應該不會害了自己,這其中又有什麼門道……
伊一自己夾了一塊魚肉,嚐了一下,他本身並沒有過優越的生活,但是他可以保證,這種魚的鮮美程度超過了他的認知的任何一種。
雖然伊一沒有吃魚屠夫手上的魚,但是對方的神色還是放鬆了下去,
為什麼一定要我吃……
在思考中吃完了這頓飯,那一鍋魚湯他是碰都沒碰,
魚屠夫是個好男人,他會做飯會洗衣服會照顧人,又忙著做生意,還一直關照著自己。
作為家人它是一個很合格的人,但作為鄰居或者外地人,它實在太過恐怖了,你也不想被兩米多高身上全是疤的壯漢拿著斧頭追吧。
伊一躺在床上,思考著指揮對方做個輪椅的可能,不能這樣下去,他現在太脫離劇本了,
伊一還記得那個系統對自己說的話,他將會在遊戲中出演最令人熱血沸騰的角色,而不是像現在遊離於劇本之外。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等了許久沒有回應,魚屠夫推開門輕聲慢步走了進來,伊一假裝閉上眼睛想看對方幹什麼。
魚屠夫並沒有做他想象到的任何事,只是走到了他的床頭放下了什麼東西,然後悄悄的又離開了。
快入夜的小鎮是如此的安靜,對方龐大體格踩在樓梯上的聲音是如此清晰,
伊一坐了起來,屋子裡面多了一樣對方放下的東西在桌上。
是一盒畫著花朵和小馬的蠟筆,一般是給小孩子們玩耍用的,白天的時候它還躺在書店的貨架上,
而如今它靜靜地躺在自己的床頭,
“這個笨蛋,我當時看的是旁邊一盒水彩筆”
伊一輕聲說道,把那一盒兒童蠟筆抱到了懷裡,他虛無的腳尖終於落地了,內心有了依靠的感覺。
兒童蠟筆……
……
“十一,來,這是媽媽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你不是特別喜歡在地上畫東西嗎?以後有了這個就可以在紙上畫了,”
看不清面容的女人,把一盒兒童蠟筆放到了他面前,
伊一用稚嫩的手掌接過了,和對方說了一聲謝謝,
“都會說謝謝了,看來十一真的很喜歡繪畫啊,我給你找個老師怎麼樣?”
“不用……”
對方給他的所有東西他都要回報,他不想增加自己的負擔,拒絕了對方,
小孩子走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用筆在牆角畫下了一個歪歪扭扭的人影,他想了想,又加上了四個字。
院長媽媽……
……
“什麼!一個銅板?你知不知道我們幹一天活才三個銅板!”
高大的男人手撐在櫃檯上,對一個大媽怒吼道,
“愛吃不吃,你不吃有的是人吃”
大媽翻了個白眼,拿起鏡子補妝,私毫不在意客人的差評,
“蒙傑,別叫了,老闆,給我來一份,”
說話的人表情有點不耐煩了,幹了一天活了,這傢伙不累自己可累了,
這時候,從街道上又衝進來兩個人進到房子裡,四個男人對視,一下子就發現了對方的身份。
大媽按了下鈴聲,她的老伴端著一個飯盒,從後房走出來了。
“單人間兩個銅板一晚,不睡就出去,”
“沒有雙人間嗎?”
辛風問老闆娘,老闆娘看向辛風和黃毛,
“大床房情侶房,三個銅板中不中?”
那還是算了,辛風果斷付了兩枚銅板,黃毛也掏了,老闆娘隨便說了兩個相連的房間號給他倆,
而另一邊,那人開啟了飯盒,一股濃郁的香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少華,你真的要吃嗎?”
蒙傑指著那碗魚肉問隊友,而大學生模樣的少華,看著其他三個人都在看他,這可是花了錢的,心一狠動了筷子,
魚肉到了他嘴巴里讓他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