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孟君師承九宸宮,這樣也能加入放逐庭?”凌飲弦困惑地問道。
“可以的,畢竟我們九宸宮幾乎不會參與塵世紛爭。”
說話的人是齊涉,他為凌飲弦解釋道:“如果弟子有心入世,那隻要得到其師尊的認可、也就是出師後,想要加入塵世哪一方勢力都是可以的。”
九宸宮從古至今都是底蘊深厚的修真大派,地位堅如磐石,外界之人難以尋到這座隱匿在東海雪域中的神秘宗門。
出師弟子或留於師門輔佐師長,或下山入江湖歷練,或入朝堂輔佐君王,或隱於山林潛心修煉,這都是他們的自由。
孟君則更特殊些,他雖出師,卻是受了師門之命,以放逐庭隱匿者的姿態行走塵世,旨在庇護百姓,維護一方安寧。
此時,連則野環顧著鏈陣,不滿地說道:“你們這陣法課業學的不行啊,上課都偷懶了吧?一座外堅基陣開的這麼慢?”
張東霆紅了臉,試圖辯解道:“我們都不是玄闕峰弟子,仙陣不是主業。”
連則野氣笑,毫不客氣地指出:“鏈陣這麼重要的課業無論在哪個玄門都得是必修吧?逃命的手段你都不當主業?幹什麼呢這是!”
張東霆一噎,無言以對,當即低下頭來。
凌飲弦悄悄瞄了眼齊涉,只覺得這二位在秉性上像了些。
“對啊,你批評的沒錯。”齊涉面無表情地抬起頭,道:“真沒想到,頭一次下山回家送趟東西能這麼熱鬧,不然以前我天天研究鏈陣,還修行什麼!”
話說到最後,齊涉多了幾分譏諷,是對自已的譏諷。
就這兩日之內發生的事情,擱誰身上誰受得了啊?還把朋友牽扯進來……
何況齊涉被追殺的一頭霧水,真是理都沒處說去!
“別跟我扯沒用的!”連則野哼了一聲,不容置疑的語氣一針見血道:“就不能兩手抓?你是腦子不夠用啊?”
“敢問……”張東霆弱弱的聲音剛一響起,就被連則野一個眼神打斷。
“不用問了!”連則野乾脆回答道:“是,沒錯,我師承玉陵峰量天神!”
齊涉聞言,愕然雙眼圓睜。
凌飲弦沒有直面過傳說中的默無言師伯,但現在看連則野和齊涉,腦海中對他有了大致的想象,勾勒出一個模糊的定義。
連則野都這麼強了,還只是齊涉眾多中師兄的一位,那麼這些傳說中的仙師,果真就是真正意義上的神仙嗎?
古霽靈慈聖元君比之他們,究竟又是什麼樣的存在?
凌飲弦不禁陷入了沉思,緊握著手裡的摺扇。
這時候,暮遙帶著暮雲帆來到了鏈陣處,這地方的混亂痕跡讓姐弟倆吃了一驚。
見齊涉和張東霆都有幾分狼狽,暮遙靠近凌飲弦,問道:“凌鏡,你怎麼樣?”
“我沒事啊。”凌飲弦看了她一眼,搖搖頭道:“你怎麼過來了?”
暮遙道:“從城裡看,邪穢好像消失了。”
聽了她的話,凌飲弦遠眺天邊,那一片蔚藍中只剩白霧繚繞,確實沒了邪穢的痕跡。
“小丫頭注意力倒是不錯。”連則野低下視線看了眼暮遙。
“不知閣下又是何人?”暮遙抬了抬眼皮,從一開始她不難感受到連則野的強大。
“連則野,他是放逐庭的人。”凌飲弦回答道。
暮遙一愣,還在皇宮的時候聽說過放逐庭的名號,可卻是她從未接觸過的存在。
“放逐庭……嗎?”暮遙低聲呢喃,心中充滿了對未知的好奇與敬畏。
此時,孟君也從遠處走來,他身著青衫,面色沉穩,給人一種從容不迫的感覺。
“孟君。”凌飲弦第一眼看見了他。
孟君出現在這裡,看來鷺城的邪穢的確是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