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下,一位中年老婦雙眼無神地看向窗外,桌面上的茶水已經不知道放了多久,再無白霧瀰漫。
“德兒,福兒,你們說孃親該怎麼辦啊?”唇瓣微張,一句憂思脫口而出。
不知不覺間,淚水已漫過眼眶,一滴滴撒向大地。
老闆娘坐在窗前,憶起往事種種。
那時桃花還開的稚嫩,陽光透過斑駁樹葉散落在地面上。
那時的她還只有15歲,馬上要及笄了。
她本是一個普通商戶家的女兒,在那一年,遇到了她將要伴隨一生的丈夫。
她們度過恩愛的一年,可是一年後,朝廷的徵兵令迫使她與丈夫第一次分離。
她茶飯不思,害怕丈夫死在邊疆,身體不斷消瘦下去,在丈夫離開的第二個月,她暈倒了,嚇壞了周圍的人。
去到醫館,查出她竟有了身孕,她當時心裡有些開心,又有幾分憂慮。
她的親人一度勸她,放棄這個孩子,畢竟只是贅婿之子,再入贅一個便是。不然一個母親帶著個孩子,日子可不容易。可是她沒答應,最終還是生了下來。
那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她覺得,她差一點就活不下來了。
她的丈夫原本只是一個農戶,是入贅進她家的,所以孩子自然是跟她姓,起名為德。
等到丈夫再次回家,已是五年之久,他騎著高頭大馬,看起來無比威風。她深知一個贅婿能走到今日定不容易,可她對他早已沒有了感情,五年可以改變許多,甚至是一個人的心境。
她知道按他現在的身份,她已無法再多說什麼。丈夫要她與他一起離開,在邊疆安家,她想了想孩子,最終不顧家裡人的反對同意了。
一開始她與明德對丈夫都很冷漠,但丈夫卻對她很好,也給明德找了私塾,教明德槍法。
慢慢地,她覺得這樣似乎也不錯,明德也逐漸接受了這個父親。也正是這一年,她再次懷孕。
丈夫對她越發細心照料,而她也對丈夫敞開了心扉。
可惜這樣的日子並未持續太久,邊疆再起戰事,丈夫不得不住在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