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婭先是一怔,接著不顧形象地跳腳嚷嚷:
“啊!我在很認真的在跟你說話,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她的一番舉動,惹得一旁的賓客憤憤側目。
一臉怒氣的厲總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他們身後,就響起一個俏麗的聲音。
“你是……冉冉!哎呀!真的是我家冉冉啊!”
李雪華激動地上前一把拉住莫離的手。
季言深一臉警惕地將她的手一把拍開。
李雪華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
接著陪著笑臉,“冉冉啊,我是媽媽啊?你怎麼生個氣還連媽都不認了!”
一句話,說的眾人又是一愣。
李雪華身後,立刻走來一個肥頭大耳的油膩男,二話不說就掏出了自已的名片,點頭哈腰地開始派發。
“小女承蒙各位照顧了,鄙人是致遠證券的負責人趙威,往後各位——”
不但沒人想接,還惹得季母一陣嗤笑。
“我說厲總,你們這晚宴門檻這麼低的嗎?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啊?”
厲總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歸根到底,又是誰把這些丟人現眼的東西引進來的?”
眾人目光挪向季言深。
而後,又凝向始終一言不發的莫離。
從看到那副熟悉的面孔的第一眼,莫離就覺得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牢牢摁在了原地。
思緒飄回了那段黑暗而壓抑的童年。
記事以來,父母總在爭吵。
爸爸怒斥媽媽只會去打麻將賭錢。
媽媽咒罵是個屁本事沒有隻會喝酒打人的醉鬼。
他們用著這世間最骯髒、下作的詞彙詛咒對方,且一言不合就會毫不退讓地大打出手。
時常因為爭吵打鬥的動靜過大,嚇得鄰居報警,逼得房東驅離。
幼時的記憶裡,總是腥風血雨,又食不果腹。
姐妹倆總是在半夜被驚醒,瑟縮成一團。
看著媽媽拎著菜刀遞給爸爸,讓她是個男人就把自已砍死。
當爸爸真正動手的時候,又鬼哭狼嚎咒罵姐妹倆狼心狗肺,眼看著她要被殺死也不救她。
或者在半夜三更,外面漆黑一片的時候,媽媽突然從床上爬起,拽著姐妹兩人,拉著個又舊又破的行李箱。
嘴上說著要帶著姐妹倆徹底離開這個家,離開這個一無是處的酒鬼。
但其實就是一遍又一遍地繞著家附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