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生病了。
從四年前的那場車禍開始,我就得了一種很難過,很難過的病。
網上鑑定為“抑鬱症”。
可我更傾向於“神經病”。
只有精神有病的人,才會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緒、思想與行動吧。
我從未從那場車禍中走出來。
我甚至是覺得,我早已在那一刻死去。
為什麼,不把我帶走呢?
為什麼讓我獨自一人去面對這麼殘酷的現實呢?
我知道,我這樣想是不對的,可我控制不住啊。
如果我能控制自已不去回憶那些曾經的畫面,我也不會感到窒息般的痛苦。
事情剛發生的那幾天,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走過來的。
那些天我都在幹什麼,在想什麼?
為什麼還能好好的活到現在。
洪智說,是他幫我處理了爸媽後事的問題,也是他在忙前忙後的照顧我。
有時候他總會拿那些事情開玩笑:“淼淼,你得對我好才行啊。你都不知道,為了你,我做了多少事。”
我真的不知道啊!
沒看到過,只聽見他一個人那麼說。
我就是從那個時候發現,他變了。
跟高中時期溫柔善良的洪智相比,大學裡的洪智讓我感到陌生。
當然,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可能是我把他想的太狹隘了。
只不過,我還是覺得他變了。
如果爸媽還在的話,肯定也會發現這一點。
那時候的他們,就不會再說:我們家淼淼真有福氣,能遇到這麼好的男朋友。把你交給他,我們就放心了。
我嚴重懷疑,他們口中的“這麼好的男朋友”,說的不是洪智,是另有其人。
我用了四年的時間,才證實了這個問題。
還是在我犯病的期間。
真不想去回憶有關洪智的畫面,太噁心了。
高中的那些事,就直接跳過吧。
先從大一開始說起。
從醫院回到學校,僅用了三天。
那時候的醫生診斷我無病,無需救治。
洪智便帶我回到了我的學校,幫我跟校領導溝通,解釋我晚來的這幾天都幹嘛去了。
事後又幫我整理床鋪,買生活用品,再帶我熟悉校園。
我就像個提線木偶,任由他操控。
我變得不愛說話,但室友和同學們對我都很好。
這一點,還真要好好謝謝洪智,是他,將我的所有事告知了身邊的所有人。
我成為了眾人口中的“貧困生”、“可憐妞”“無父無母的孤兒”。
而洪智,獲得了“貼心男友”、“好男人”、“真愛啊”等,標籤。
我真謝謝他。
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