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玩家聽了,心裡紛紛罵娘,身體卻跟著開始收穫麥子。
他們也明白了,現階段他們只能選擇打工,反抗就是死,就當是走劇情了。
但這活幹的卻沒有上班來的那麼痛苦。
最初的不適應與害怕沒了,開始覺得新奇,好奇心與探索欲逐漸發力。
侍衛只要量到位,管你怎麼來的,只要一直在幹活別偷懶就行。
自由度有所提升,於是玩家三兩結隊一起收麥子。
怎麼收汙染最少,怎麼收收得快,不同程度汙染有什麼影響,怎麼用汙染來坑人,有沒有辦法藉助汙染變強,汙染對不同屬性的人影響是否有差別......
諸多問題被提出、探索、解決,玩家總算開始發揮這個群體的真正該有的水平。
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同時探索遊戲設定與機制。
san值、汙染、屬性...雖然有一天冷卻,但玩家畢竟不怕死,大膽地試,經驗與教訓逐漸積累。
這當然不會一帆風順,有位壯士把汙染干到了50%中度汙染,想試試掌控灰麥。
然後成功變為了役鬼,給旁邊侍衛大哥嚇一跳。
最後還是呂仲山過來給一刀切了。
但無論如何,玩家也確實真正開始玩遊戲了,逐漸開始進步了。
......
杜安這邊,蘇青淑把陽石箭回收後就到呂仲山那邊去了,他則回到蘇負守旁邊,給她行了個禮。
雙方都默契地沒有提欺騙、收穫等諸多事情,對視一眼,便知道對方什麼意思。
聰明人知道閉嘴,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開口問,大概是一問三不知,互相還得想話應付對方。不開口,則無事發生。
看著蘇負守,杜安也沒再裝了,眼中不再充滿清澈、陽光。
今時不同往日,欺騙不再必要,他清楚在對方眼中自已的分量肯定得到了提升。
這種時候,二者關係絕不是靠演技欺詐能維繫的,而是切實的利益。
能否真正被接納,來歷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價值與立場。
自已能幫到她,勝過千言萬語。
蘇負守看著他的眼睛,沉默了一會,慢慢開口。
“你,可還願意為我們莊子持香?”
這,不再是像之前問一位鄉人出身的奴隸,而是在招募一位有著自已獨特闖蕩經歷的行家。
成了。
杜安微笑,又恢復了鄉人姿態,少年的活力重新洋溢,看著她。
“當然哩,娘娘!”
“我,可是還要過上安穩日子的。”
蘇負守看他裝回這樣子,也輕鬆了些。
他有能力,又堅定了立場,她的顧慮就少了很多。
雖然她自已現在更加摸不清對方底細了。
但,她實在捨不得,不想因噎廢食。
只有被豬隊友拖累過才明白一個會玩的輔助有多重要。
就他這一副少年模樣,莊裡那些個蠢貨可能真會以為是她隨處撿的鄉巴佬。
他尚未登上第九命位,蠢貨們必然自大,很期待到時候的精彩。
她這邊有杜安加入,莊裡的格局可能就要變了。
杜安看起來可不像什麼善茬,演的時候笑多燦爛,認真起來便多狠。
想著,她都不禁有些愉悅,讓女僕遞了杯水給他。
這水裝在一個木杯子裡,可以看見些灰在裡頭打轉。
符水?
杜安並不掩飾他認得符水。
這可是好東西,這算是真的成功入夥了,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謝謝娘娘!”
“娘娘大方得很,可有茶葉?”
他笑得很燦爛,帶有清澈的愚蠢,就像從小就是莊裡人一般不見外。
蘇負守聽了,表情有些複雜。
這貨果然認識。
“可知道觀爐?”她試探性問了一句。
觀爐,也是一種技巧。
土著沒有玩家面板,但也是可用法門知道自已的四維屬性的,這方法就是觀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