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翻轉身體,一下子坐了起來,試圖觀察周圍的環境。
只是房間中光線暗淡,他能勉強辨認出房間裡的衣櫃、窗戶被厚重的窗簾遮擋著,牆上掛著一幅已褪色的家庭照片。
最顯眼的還有一張床,他仔細看去,發現床上蜷縮著一個女人,在房間裡抽泣的就是她。
由於光線不足,張超看不清那女人的面容,也無法認出她是誰。
不過,那女人察覺到張超已經醒來,她立刻翻身坐起,並拉開了窗簾,讓外面的光線進入房間。
外面快天黑了,光線也不亮,但張超終於認出了她,李華稱她為羅警官。
她也不過二十多歲吧,一頭短髮,額頭上有一塊黑色的疤痕。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碎不堪,露出了大片肌膚,只是那上面有被什麼打過的痕跡,胸前的曲線若隱若現。
羅警官連忙上前把他被綁著的繩子解開,喜極而泣:“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張超近看她臉,脖頸,以及半露出的雙峰都是傷口,輕聲問道:“你知道我們現在在哪裡嗎?”
“我不確定這是小區的哪一棟公寓,只知道是在第三層。”
張超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手銬,問她:“你是民警?”
“我還不是,還在警校讀書,叫羅瑾。請問,你是張超?”
“是的,我是張超。”張超回應著,接著又問:“我昏迷了多久?”
“大概四五個小時吧。我們得儘快想辦法出去,不然我會被交易走,而你的處境也會很危險。”
張超嘆了口氣,無奈地說:“我受傷了,現在根本無法動彈。”
“傷到了哪裡?”
張超猶豫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
羅瑾看到他的遲疑,更加焦急地說:“你到底傷在哪裡了?快告訴我。”
張超低下頭,聲音低沉地敘述道:“我的後腦似乎受傷了,還有下體被槍擊中,血流不止,現在感覺已經麻木了。”他沉默片刻,艱難地補充,“我恐怕……成了太監。”
他的神情變得十分沒落,似乎失去了許多生存的慾望。
羅瑾見狀,蹲下身來,先檢查了他的腦袋,說:“腦袋沒有問題,你脫下褲子,我幫你檢查一下傷口,看看能不能先止血。”
張超見她如此坦然,也就不再顧忌,任由羅瑾扶他躺下。
他下身穿著的牛仔褲,已被鮮血染得黑紅一片,牛仔褲上面有一個明顯的破洞。
張超還穿著防彈衣,還記得李華開了三槍,其中兩槍打在了防彈衣上,而最後一槍卻不幸擊中了他的下身要害。
羅瑾小心翼翼地嘗試解開張超的皮帶,但一時未能成功。
她手上還戴著手銬,手腕已經被磨出了血痕,這使得她的動作顯得笨拙而艱難。
張超見她手忙腳亂,便自已動手解開了皮帶。
羅瑾隨後將他的牛仔褲褪至膝蓋以下,露出底褲,被鮮血染得發紅發黑。
她輕聲細語地說:“我會盡量輕一點,如果感到疼,請告訴我。”
此時外面的暗光從窗戶透進屋內,室內光線並不明亮。
由於緊張和專注,她的額頭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張超點了點頭,臉色蒼白如紙,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顯得異常緊張,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輕微的顫抖。
他緊閉雙眼,主要是因為不敢看,生怕看到後會讓自已陷入更深的絕望之中。
羅瑾抖著手拉開他的底褲,儘量避免造成二次傷害。
血液黏著在底褲和面板上,稍一拉扯,張超就忍不住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