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看著慕容靜那期待的眼神,而後抿唇搖了搖頭,肉眼可見的,慕容靜眼眸裡的光芒暗淡了下去。
“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辦法接近王爺的書房,可是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不過表哥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幫你的。”
慕容靜聞言露出了一抹蒼白的笑容:“要來不及了,明日父親就要被押解進京了,若是父親被定罪,免不了要被斬首示眾,如果能把名冊偷出來,我有把握把父親的罪名降至流放,雖然聖上念及慕容家祖上功德,罪不及妻兒,但是父親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能讓他死。”
那名冊一早就送到了蕭景琰的手裡,上面記錄了所有私鹽案涉案官員這些年以來的貪汙證據,蕭景琰一日沒有上交,那他們便還有機會。
名冊上的證詞全部都是涉案官員的互證,其中幾個二把手都是太子的人。
太子為了保住妻弟薛三問,把主要責任都推到了他父親慕容琢的身上,如此一來他父親就成了替罪羔羊。
原本最多被判御下不嚴,管教無方,變成了結私營黨,集體貪汙,罪名重了不止一點半點。
沈清清也是神情凝重:“表哥,我一定會在姑夫進京前把名冊拿到手了,我已經打探清楚了,後天王爺要離京前往陽城剿匪,來往至少需要三日,到時候是我們的機會。”
“如此甚好,清清,那就靠你了。”
“表哥放心,我會的。”
與此同時,押送犯人進京的途中也並不平靜。
“這是今日第幾波了?”
南妍將匕首上的血跡擦去,神情淡漠。
“第三波了,不過都是些小嘍囉,試探居多,恐怕前來截道的不止一個勢力。”
鷹五站在南妍的身後,警惕地看著車隊的四周,這一路上他們倆都是在暗中保護車隊,除了總指揮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而他們也在暗中解決了好幾波暗殺,那些人躲在樹林裡,還沒有衝出來就被他們解決了。
總指揮只感覺他們遇到的截殺很多,但是完全不知道能來到他面前的才不過半數,更多的是死在了截殺的路上。
接連幾日的精神緊繃,讓南妍兩人都有些頂不住了。
“我休息一會兒,你注意四周,一會兒換你。”
說完,南妍靠在樹幹上開始閉目養神,睡是睡不著了,不過作用聊勝於無。
鷹五站在南妍身旁,目光掃過樹底下休息的車隊,而後又看向了關押著犯人的馬車。
馬車四周都用木板遮擋得嚴嚴實實,旁人也不能從外面窺探出什麼,倒也避免了他們被人直接一箭射死。
別的馬車裡密密麻麻坐滿了,都是涉案官員及其家眷,唯獨最中間的馬車顯得空曠許多,裡面也就是坐了兩個人。
一個是巡鹽御史慕容琢,一個便是鹽官大使薛三問。
薛三問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來歲,眉眼上揚,帶著一絲桀驁,雖然手腳都帶著鎖鏈,卻無一絲頹唐之氣,反倒是十分自在地靠著身後馬車挑釁地看著對面的慕容琢。
“慕容大人,事到如今可曾後悔?”
慕容琢頭也沒抬,似乎也不願搭理薛三問,然而薛三問卻不以為然,自顧自說著。
“等到了京城,太子殿下肯定會護我周全,可惜了慕容大人這身傲骨,可就要碾做塵泥,被人踩在腳下了。”
兩人雖然同朝為官,但卻意見相左,誰也奈何不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