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會議室之後,賀行舟準備親自駕車去一趟市政府辦公室。
至於侯凱的那個眼神,他絲毫沒放心上。
按照前世的經歷,當年這起連環殺人案,晉北市刑偵隊耗費一個月的功夫都沒能偵破,就連後來省委下派的專案組重新接手將近三個月,都沒有任何實質進展。
最後,這起案件成了二十世紀早期最可怕的懸案之一。
所以,按照常理思路,絕對是查不到任何線索,只有突破常理,另闢蹊徑,才有可能接近真相。
正是這個原因,賀行舟才敢在會議上如此大膽張揚地發言推斷。
而他最大膽的幾個推斷,還沒輕易在會議上提出,因為這件事,牽扯著的東西可太複雜了。
......
市政府。
因為李萍然的遭遇,氣氛人心惶惶,讓賀行舟略感一絲詭異,尤其是他找到保安部,說明身份之後,那個保安大哥的神情都多了幾分打量的意味。
在保安的帶領下,賀行舟找到了文書科。
大概是由於案子的緣故,文書科辦公室,三個座位都是空著的,只有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
這個女人看到賀行舟的神情也有幾分惶恐。
雖然李萍然出事的訊息,警方已經嚴加封鎖,但還是傳出了一部分,尤其是市政府辦,幾個年輕一些的女人,格外擔驚受怕。
賀行舟禮貌一笑:“你好,我叫賀行舟,刑偵一大隊的,也是這次專案組成員,我來這兒,是想打聽關於李萍然的事情。”
女人顯然有幾分排斥。
試想,一個公安局遲遲不能抓到一個變態強姦殺人狂,社會公民多多少少都會有意見,更何況是市政府的人。
在女人看來,這個小警員就是個拎不清辦案關鍵,在不毛之地瞎費工夫的蠢貨!
“我這邊無可奉告,明眼人都知道要全力搜查變態殺人狂的資訊,可就你們警局不知道!我都不知道國家的俸祿,怎麼就給了你們這些派不上大用的人了!”
女人言辭犀利,惡語相向,並沒有讓賀行舟惱怒。
不過,他也知道,如果不唬一唬這個中年長舌婦,恐怕沒那麼容易能聽到他想知道的資訊。
軟的不吃,就只能來硬的。
“我得說一句,事情真相不是你看起來的這麼簡單,如果真是變態殺人狂所為,我們警察怎麼可能查到市政府辦來?實不相瞞,你們市政府內部,有髒水,而且髒了一片!我希望你配合警方調查,否則我是有權力強制執行,請你來警局坐坐。”
“你!”女人顯然有了幾分懼色。
“說說吧,據我所知,市政府辦沒那麼多事情需要加班吧?”賀行舟掀了掀嘴說道。
“確實是這樣,這......我也很奇怪。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領導一直有工作不停下派,而且都只派給李萍然,只留給我很少一部分,所以事發前幾天,她幾乎天天加班到八九點,我之前也有幾天,陪她一起弄了。”
賀行舟皺了皺眉:“能說說,具體是些什麼工作嘛?”
“就是一些紙質檔案的印刷,改版。”
“這些工作是誰派給你們的?”
“是副市長。”
“林海生?”賀行舟確認道。
女人點了點頭。
這個名字,賀行舟可相當不陌生,畢竟整個晉北市,除去市長和書記,林海生能算個二把手,手裡的權力不小,牽及到的事情也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