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一個女人在酒吧打架,被前夫撞到的機率有多小?
譚秋奈不僅被撞到,而且是兩次。
第二次還被嘲諷了。
此刻譚秋奈正拎著一隻酒瓶,站在酒吧的走廊上,同兩個保安對峙。
周圍傳來看熱鬧的聲音。
“這妹子怎麼穿著卡通睡衣來酒吧啊?真新鮮。”
“一準是過來捉姦的,沒看她頭髮溼著。”
“呦~是唉~這是澡沒洗完就趕著來抓小三啊。”
“嘖嘖~長得跟天仙似的,這都會被綠?”
“天仙有什麼用?敢在池爺的場子鬧事,不知道該說她腦子進了水還是無知者無畏。”
“這兩者有區別嗎?左右她難出這個門了。唉……可惜了這張臉。”
閒言碎語並未飛進譚秋奈的耳朵。
她此刻內心被疑惑填滿,一雙柔媚的杏眼直勾勾盯著不遠處喝酒看熱鬧的池琛,像在看一個詐屍的人。
他怎麼也回國了?
他不是應該在新國守著千秋大業,軟香溫玉在懷嗎?
三年未見,池琛仍舊戴一副金絲眼鏡,遮不住瑞鳳眼的嬌魅。短髮向後梳著,一抹劉海垂在眉梢。
整個人套在禁慾系黑色西服裡,卻因為面容冷峻白皙、氣質卓絕而在人群中尤為顯眼。
譚秋奈晃神,差點又被這男妖精矜貴的皮囊迷惑。
在她心中,這廝渾身上下,只配四個字。
斯文。
敗類。
她分明看到池琛嘴角噙著意味深長的笑。
或許用嘲笑來形容更貼切,如同三年前離婚時那樣。
呵!狗改不了吃屎。
瞬時,她手中的酒瓶不知道是該繼續拎著,還是該砸了。
原本此時是該砸在地上,然後借勢大喊一句:把人交出來!
鬼知道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遇見池琛!
思忖兩秒,她尷尬地將臉上的面膜抹乾淨,默默把酒瓶藏在背後,穿著球鞋的雙腳不自覺向後挪動了下,腳指頭已經摳出一座夢幻迪士尼。
闖進酒吧尋人時那股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被挫掉了一半。
“譚老師!人找到了!”
這一聲打破了譚秋奈當下潰敗的局面。
幾個男生揹著兩個喝得七葷八素的女孩子朝她來。
她倏然從池琛那邊拉回思緒,看著兩個女生不省人事的醉樣,擰眉說道:“快送回去,記得找校醫看看。”
學生們還未挪動腳步,便被人攔住了。
“你們不能走!在池爺的場子鬧事還想走?!”
什麼爺?
那是個什麼東西?
譚秋奈回身看見了趕來的光頭經理。
她水潤的嘴角微微勾起弧度,嗤笑下,“你算哪個牌位上的東——”
然而在餘光瞥到池琛時,譚秋奈語氣一頓,清了嗓子繼續說:“腿長在我身上為什麼不能走?”
她從睡衣口袋裡摸出兩張身份證,直戳在光頭面前,“睜大你的鈦合金狗——”
她輕咳了一聲,話音一轉:“你好好看看,這倆小姑娘還未滿十八!容留她們喝酒,誰給你們的勇氣,梁靜茹嗎?!”
光頭抽著嘴角蒙怔看著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用體育老師教的數學,算出離十八歲還差……兩小時。
譚秋奈不屑地鼻哼,“凡事都要講道理!怎麼著?我是不是該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