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宜年沒想到會被自己曾經的傲慢傷到,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如同被磨得鋒利的刀片刮過,留下一道道血痕,
項鍊在他的袖口裡已經被暖熱了,可是他只覺得內心冰涼,
“......告訴我吧,陸詼,最起碼讓我知道原因。”
穆宜年似乎很疲憊,他靠在椅子上,來時那種勢在必得的氣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頹唐,
“其實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穆董,我是性單戀。”
“什麼?”
【什麼?】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在現實,另一個在腦內,
言幾乎是咬著牙發出聲音,
【你說你是性單戀?!陸詼,我們簽訂契約的時候你根本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
“所以呢?那又怎樣?
難道會影響我們之間的契約?”
【這和契約沒有關係,有問題的是你欺騙了我。】
陸詼在心中冷笑了一下,只覺得言十分可笑,
“欺騙?真的有趣的結論。
我有性單戀傾向,一不影響我對於任務物件的愛,二不影響舔狗值的收集,怎麼就叫欺騙你了?
再說了,”
陸詼的眼神忽然變得冷漠起來,言看著她,感覺回到了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
那個時候,雖然她眉眼間含笑,溫和又漂亮,但是那雙毫無情感的眼睛卻一下子吸引了他,
像是死去的乾花,留著香氣與美貌,卻沒有一絲生氣,
像被彈奏的樂符,脫離了鋼琴,飛入耳畔,卻不再擁有自己的名字。
“你覺得別人會在第一次見到陌生人後就死心塌地愛上他嗎?這未免太可笑了,
除了我這種有問題的人,你要怎麼讓別人對著一無所知的陌生人傾盡一切卻又真心地愛著?
所以你一點也不虧,我會在他愛上我之前,捧上一顆真心,並且可以被他隨意傷害,
這樣多好啊,他得到了可以隨意踐踏的真心,我得到了舔狗值,你的指標也得到了完成,
太完美了,沒有人失去任何東西。”
陸詼這樣說著,言卻沒有辦法再開口,
她說得好像確實沒有問題,人無法對一個明知道會傷害自己的陌生人動心,能用真心去試錯的人,恐怕只有陸詼,
那麼,他到底在憤怒什麼?又或者說,除了憤怒,還有一種無法被識別的情感在作祟。
言不再說話,穆宜年卻在沉默中開了口,
“陸詼,你可以說點其他的原因,比如你根本不瞭解我,或者是我之前做得某件事情傷害到你了,
但是求你,別用這種理由來拒絕我。”
穆宜年果然是極其沉穩的談判者,剛才的頹勢更像是過於出乎意料的下意識反應,
此時他已經回過味來,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與心態,用更加平和且穩重的模樣掌控全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