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宜年輕靠在辦公桌側面,用一種很隨意不在乎的態度說道,
“你這個人的問題在於沒有邊界感,顧白畢竟是個男人,他不能未經你同意就進你的房子。
我就不會這樣,因為在我看來你的意願很重要。”
陸詼朝著他逼近了兩步,穆宜年那本就是裝出來的漫不經心一下子就被戳破了,他兩隻手撐在桌子上,指關節因為用勁而微微發白,
他微微抬起下頜,眼睛緊緊盯著陸詼的動作,
陸詼冰涼的手觸碰他的下巴,穆宜年每天都有認真刮鬍子,所以她的指尖劃過他下顎時並沒有粗糙的感覺,
“幹,幹什麼?”
穆宜年屏著呼吸,一動也不敢動,任憑陸詼的手觸碰他的面頰,
她的手指像是略過中世紀貴族的緞面絲綢,眼神裡也帶著一絲翻騰的情緒,
“是啊,穆宜年,你是個好孩子。”
她可以壓低了聲線,聲音輕得像漂浮的肥皂泡泡,帶著一絲繾綣與曖昧,
穆宜年只覺得自已的大腦像是被放在撒哈拉沙漠中的一滴水,瞬間蒸騰,
“......”
陸詼好奇怪,他的大腦連帶著思緒都要被她攪亂了,她輕輕一個動作就能讓他丟盔卸甲。
但是陸詼這種與平日不同的態度並沒有持續多久,像是玩膩了自已手上的玩具,很快就收回手,轉身要離開他的辦公室,
穆宜年被她這忽冷忽熱的行為牽著鼻子走,就看著她即將踏出辦公室也沒想到應該說點什麼,
而陸恢,在即將踏出辦公室的時候,忽然回過頭,對著穆宜年露出一個笑容,
“那麼,我等著你的那個‘要求’。”
......
顧白坐在桌子對面,笑眯眯地用手撐著自已的臉頰,伸手幫陸詼的餛飩裡撒了點胡椒,
“終於又回來了,姐姐,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嗎?”
他像是陷入了什麼幻想之中,臉頰升起一抹病態的緋紅,眼睛裡流動著粘膩的光芒,
“我離開以後身邊沒人和我躺在一起,經常失眠,眼睛下面都有黑眼圈了。”
他注視著陸詼,企圖從她眼裡找到一絲憐憫的意味,但是可惜,那雙眼睛依舊是古井無波,
“......”
“總之,我很想你。
姐姐呢,有沒有想念我?”
陸詼攪了攪餛飩湯,裡面有小蝦仁和紫菜,使湯味道鹹鮮,而胡椒的辣味給她一絲暖意,雖然只是一碗簡單的餛飩,但是也能品味出顧白的廚藝又精進了。
“你沒有給我打錢。”
顧白的笑容險些撐不住,但很快,他誇張地趴在桌子上假裝哭泣,有些埋怨地拖長了尾音,
“姐姐!你哪怕不像我,也不想這口味道嗎?
真讓我傷心,我日日念著你想著你,可你只想我沒有打錢給你。”
那眼睛裡幾分真情幾分假意教人辨不出來,而陸詼更沒有分辨的打算,
她靠著椅背,神情顯得有些散漫,
“打錢,然後滾蛋。
我說過,我們一樣是爛泥,所以別欠我東西,也別企圖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東西。”
顧白這下子是真的有些受傷了,他眼睛裡有些難過的意蘊,
“......姐姐,哪怕我只是條野狗,一直被你踹也會疼的,
可是你只要給我一點點甜頭,我就能成為你最忠實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