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工人的清晨(1 / 2)

潛水的新市長,到底什麼時候出現?這是大家最好奇的事情。我可不著急,我更希望他不要這麼早來上班,我希望他不來,那作為市長秘書的我,就可以擁有更多的假期。

每天早上,第一件事情,就是檢視信箱,假裝毫不在意的開啟,直到看到資訊欄裡只是空白一片,那便是最好的一天的開始。

都是媽媽。叫我選的公務員。意義何在,不過是走走停停,寫著難懂的天書,這也是我的原罪,不願意構想未來的原罪。

一切只能認栽,老大徒傷悲就是悲在這個故事裡頭,於是我只能祈禱,祈禱領導這個月都不上班。

祈禱奏效,吸引力法則在我的身上永遠是反著來,或許是我忤逆了上天的旨意,他帶給我了這麼多懲罰。今天的郵箱格外沉甸甸,充滿了各種附件與行政指南和市長行程。

額外的,還有可怕的資訊,財政減縮,市長辦公室負責行程的李阿姨加上孫子出生辭了職,在別人裁員之前下手為強,獲得了該有的待遇。

行程本來我只要看一眼熟記,現在連聯絡和確認都要我來做——就知道升官絕對沒有好事,只是負責的事情變多,被剝削的機會更多罷了。總有刁民要來相擾,可看在那上漲的數字賬單,一切都很好商量,一切都值得原諒。

是的,明天要上班了。這才有心思,把累積在洗衣籃的衣服收拾拿去洗,每天在家裡都不知道太陽的可貴,不想動彈的每分每秒都是一種浪費。突然覺得度假變得可惜,一直呆在家裡,沒有去哪裡走走,也沒有整理呆了半個月的家裡,還是一片豬窩。

時間都是拿來後悔和惋惜的。直到你失去它的時候,你才知道她的珍貴。但在當下,我也不願意走去已經洗好的洗衣機,只是一直刷著下一則影片。人生的意義在何處?為了生活苟延殘喘?還是為了虛度光陰後不斷的後悔一切?

毫無目的,充滿迷離和欺騙,都沒有人在意,即便是電視劇裡閨蜜兩人一起租房子生活的畫面,也難以在我的生活中實現。

不過一切都是馬馬虎虎,香菸屁股。

嗡的一聲,自怨自哀的時間被愕然打斷,是事務組的瓦杆裡共,他告訴我,明天的行程是菜市場視察。

哦,最虛偽的就是菜市場調查,對於攤販來說今晚又是個不眠之夜。過度整潔的街道,消失的煙火氣,不罵髒話的攤販,擺放整齊的琳琅商品。這一切又該花費多少力氣解決和設計成最完美的一面?

手機又傳來了震動,是新市長的聯絡方式。哦,玉爐湯姆,那個年代的傳說人物,還跟電視臺記者有過一段的風流浪子,這類人最難收拾,最怕太過於會經營形象,說話一板一眼的,實際上做的事沒有人願意相信,當有人反對他的時候,他不必多說一句話,其他人都會為他保駕護航。

呼,深吸一口氣,一邊寫著問候資訊一邊練習著最真摯的假笑。一切都將是未知的開始。

“您好,玉爐湯姆先生,恭喜你成為我們的新市長。我是隋谷六,您的隨行秘書,很高興與您共事,明天我們預計在七點前往荒原西區第六菜市場進行視察工作,屆時我們將會在您的住所前等候您,提供活動所需的便服外套和攤販所有者資訊,那麼,明天見,祝您一切順心。”

傳送。不到一分鐘,就收到簡單的“好的。”的回信。奇怪,一般的市長不回信,這新市長到底又在搞什麼名堂?我不禁緊張了起來,難道這就是讓人心情愉悅的手段嗎?這分明就是一個新的陷阱,果然傳言說的沒錯。我還是要小心一點,雖然他沒有結婚,但這不代表他不是一個花心的人。

帶著忐忑的心情,我掖好了被子努力睡著,為明天的早起做準備。

六點,是一個非常尷尬的時間,起來嫌冷,天才灰濛濛亮,不起來又沒時間吃早餐,很快就要七點。

吧吧,施密斯一直都很準時,我收拾好東西,坐進副駕駛。

“施密斯,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谷六。最近又變瘦哦!”

起飛了起飛了,那不知停歇的飛機跑起來了,我只是偶爾點了個頭讓他感受到了支援,或許我不該這麼做,而是厭煩的嘆口氣看著窗外,這樣他就不會再繼續耳膜攻擊。

“我跟你說,小女孩子,真的是,她要什麼,她奶奶就給她什麼,連天上的星星都看起來並不過分,不給她就開始哭,哭得越來越大聲,我可想念開車的日子,耳朵清淨,孩子畢竟那麼小不懂事,打了也沒有用,說了也不會聽,就是聒噪了你也沒有辦法。還是開車舒服,真開心還是和你一起工作,真希望這個孩子像你一點,安安靜靜多沉穩多端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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