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邱庭昌面無表情。
有攝政王站在公主和四皇子這邊,他不認為他們會輸。
姜禾笑盈盈追問:“邱大人是被嚇到了嗎?”
邱庭昌搖頭:“也不算意外,陛下……大家都看在眼中,不爭不行,而且僅此一遭,林家我怕真的會按捺不住。”
這些證據擺在這裡,林尚書根本不可能找到任何翻盤的方法,倘若他孤注一擲,就只剩下一種方法——逼宮,另立新主。
“二位殿下是在試探,林家會不會和西廠聯手?”
邱庭昌這麼猜測。
姜禾淡定點頭。
“不怕他們反,就怕他們不反。”
到最後了,也該讓老傢伙看看,到底誰才是真的忠臣良將,他前面十多年都在龍椅上坐的安安穩穩,到頭來鳥盡弓藏,這是他應得的報應。
沈靖川輕聲添上一句:“公主放心,他們一定會反。”
姜禾不置可否。
邱庭昌頓時樂了:“那下官這就出去裝裝樣子,讓他們好好急一急。”
手下人能不能查得到東西不要緊,他這裡證據齊全著呢,就等著到時候再扣一個謀反的罪名,數罪併罰,將那幾位都給送上斷頭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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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勉匆匆進了宮。
好在眼下正混亂著,大概沒人注意到他,他很順利的到了怡春宮,進去之後,才發現裡面不止自已的母妃一人,還有一人。
“丁督主?”
不是別人,正是西廠督主丁仲。
自從西廠失寵,東廠重新獲得皇帝信任後,這些時日,西廠的人就不怎麼在人前出現了,把銷聲匿跡玩到了極致。
可實際上朝中還是遍佈他們的痕跡,只不過沒人敢提起而已。
丁仲點頭,笑著看過去,陰柔的聲音含著幾分沉:“二皇子殿下。”
顯然,他並沒有起身給姜勉行禮的打算。
放在平時,姜勉可能說什麼都要追究一下,可現在不是他該追究的時候,林貴妃既然請了這位來,那就肯定是有求於丁仲,他在這點上還分得清,壓著自已的性子頷首。
林貴妃眉頭皺起,到底沒說什麼,只是叫他先坐下。
“林家之事,想必督主也聽說了。”林貴妃在深宮中混跡十多載,性子被磨練了出來,即便到了眼下也沒有衝動,她輕輕吸了口氣,“西廠與東廠本來就一直不對付,東廠那幫人偏幫四皇子,本宮知道,督主這段時日在陛下面前受了不少委屈。倘若有朝一日四皇子上位,恐怕於督主大不利。”
丁仲面色難測:“是這個道理,娘娘想說什麼?”
“督主統領西廠,手下人遠多於東廠,家兄不才,如今在五軍營說得上話,恰又未被囚在府中……本宮想請督主助我們一臂之力,教這宮中改換天日。”
思來想去,林貴妃只覺得這個法子最合適,她父親做的那些事若真的被查出來,那就徹底沒有翻身的餘地了,沒有強大的母族作為支撐,姜勉哪怕不受到牽連,也註定要失了聖心,往後再難在朝廷上立足。
不如賭上一把。